片,满眼皆是血红一片。城墙之上,黑色的血渍还在缓缓流淌,甚是渗人!
抬眼望去,却见城墙脚下,尸首已经堆积到了两人高,借着这些尸首,贼寇们依旧挥舞着兵刃向城头攀爬。
城头之上,官兵们也是有气无力地挥舞着兵刃,与爬上城头的贼寇相搏,但他们的动作如同小孩子般,有气无力。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锣声响起。
城头上的贼寇们眼前一亮,精神大振,不管不顾,返身一跃而下,嗖一声,落在了城墙之下的尸首之上,打个滚,回身就跑,向自家营寨狂奔而去。
那些与之相搏的官兵却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幕。
而那些依旧登在云梯之上的贼寇,也是动作停滞,双手一抱,顺着云梯一滑而下,立足未稳,返身就跑。
这一幕幕在城头城下尽数出现,显然,这些贼寇们是有多想退兵啊!
他们多想要追击贼人啊!但是,他们却无力追赶,就连那轮换的沐家铁骑,此时也只能无奈地在原地感叹。
只因为,虽然城门守住了,贼寇的计划失败了,然而,明中信的一番利器轰炸,令得城门外的道路、护城河残破不已,深坑密布于城门之外,沐家铁骑根本就无法发挥重骑兵的优势,只能望贼兴叹!任由贼人退兵!
当然,这不过是大家战胜之后的得瑟罢了!
得嘞,打扫战场吧!
回过神来的官兵们就待挺身,然而,一个个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挺身。当啷啷,有的甚至手中兵刃都无法紧握,掉落于地,更甚者,一屁股跌坐于地上,翻身栽倒!
这一战可真是打惨了,虽然士气高昂,但毕竟贼寇们可是数倍于咱们啊!贼寇们疯狂进攻,咱们轮番上阵也无法确保休息够啊!唯有稍事歇息就又投入了战场,虽然他们占了地利之便,但实则他们却是连番狂战,哪里有那么多的体力可用,此时贼寇们退兵,他们再也撑不住了,就地栽倒歇息!
一时间,城头之上的军士如同骨牌一般接连栽倒!
身为指挥官的将军们却也是以兵刃拄地,环视着整个城头,看到了这一幕,却也不忍责备于他们,毕竟,从五更至今,可是打了个昏天黑地,虽则时间不长,但其强度却是更甚之前,甚至比之前几次攻城加起来的总和还厉害,就让他们好好歇息吧!
此时的贼寇大营中,一众弥勒会分坛首领们尽皆一脸怒气地望着稳稳坐在主位的特使。
却见他们尽皆是灰头土脸,眼中的愤然也掩饰不了他们的凄惨模样!
其中一位分坛首领满眼怒气地质问道,“特使,虽然尊主让你负责云南事宜,但是,你也不能如此儿戏吧!居然用刑堂强逼咱们攻城,还下令如有违抗,斩!这,这可与理不合吧?你得给咱们一个解释!”
“不错!”
“正是此理!”
一时间,分坛首领们纷纷附和,群情汹涌,恶狠狠地望着特使。此番攻城,他们可尽数是损失了不少势力,实力也有所减弱,这可是自己在弥勒会中立足的根基所在,如果这特使不给咱们一个说法,咱们誓不罢休!
“行了,这不是鸣金收兵了吗?”特使面色阴沉地望着他们,沉声道。
“那也得给咱们一个说法!”那首先开口的分坛首领叫嚣道。
“说法?什么说法?”特使怪异地笑笑,斜眼望着那位分坛首领。
突然间,营帐之中一片安静,鸦雀无声。细看这下,这些分坛首领尽皆望着特使那份怪异的笑容,身形微颤,显然,他们被吓到了!
要知道,特使可从来没有当着他们笑过,更何况是如此怪异的笑容,这可太令人惊悚了!
“执法队,乃是尊主亲批,此次最高的严令执行!战时执法,刑堂有何错?你们倒是说说?”特使收敛笑容,阴冷异常地望着他们。
啊!这下,他们眼中闪烁着一丝惊惧,此时他们才想起来,这刑堂可是只掌管在这特使手中,而且执法令在人家手中,如果战时运用,乃是人家的份内之责,更何况此令乃是尊主亲授,谁能质问,谁敢质问?
“哼!”特使环视一圈,冷哼一声,“接下来,咱们准备撤兵!”
什么?还未从惊惧当中清醒的众人,一听这个命令,瞬间傻眼了。
特使居然要撤兵?这是怎么话说的?
要知道,这次围城乃是特使的提议,而且是最重要的战略布局,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一时间,他们尽皆惊惧的望着特使,他们以为,这是特使的以退为进之策,现在可不敢随声附和,否则,人头搬家可不知道是何时了?
特使望着他们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没好气地解释道,“此次计划受挫,再加上攻城之战,咱们人员大损,即便围城,也意义不大。更何况,有消息,沐王爷沐昆已经离此只有四十余里地了,稍后就至!而且,那后黎王朝在各地的军队也已经向这儿转移而来。你们想留下来与沐家铁骑相抗?”
啊!分坛首领们已经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