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茅舍之中,杀气陡然一盛,连同周围的风声也变得凄厉起来,“你既然不懂,就应该虚心领悟,我话已至此,你却没有半分灵性,反过来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看来你是诚心这么做的。”
萧御愈加愣怔,不过依旧维持着平静,从容说道,“晚辈不敢,只是心有疑惑而已。”
萧御隐隐意识到,茅舍之主想要野墓之土和荒殿之壁,绝不是出于好意,此刻回想起来,他才发现在那座坟墓外,的确有很多坑洼,而神殿的壁垒也同样存在很多剥落之处,之前他一直以为是自然而为,现在才意识到并非如此,这一切都是人力为之,而且还是有目的地这么做。
而这些目的的终点,都汇集到了茅舍主人的身上,对于萧御来说,她是完全陌生的存在,萧御对她并无恶意,但是在她的身上,的确感知不到和这个世界相契合的气息,在他已经试图将自己完全融入到永恒帝界的情况下,难免对她心存某种疏远。
茅舍主人冷然说道,“我看你不是不明白,反而是太过明白,看来你已经有了你的立场,而且还是我最为憎恨的立场,”
萧御起身平视茅屋,平静说道,“若是如此,前辈何必强求,世间众生亿万,自然不可能人人皆顺己心。”
“是么……你不惜引动我心中之怒,想必神通无极了。”
萧御从容说道,“晚辈不敢,只是平心而论,前辈若是觉得难以入耳,自可不必在意,只不过前辈所要之物,晚辈的确没有。”
茅舍主人森然说道,“那你知不知道,凡是没有进贡贡品的,都要原路折返回去,取到我想要的东西,然后才能继续向前走。”
萧御神目平平扬起,毫不犹豫地说道,“请恕晚辈大胆,并不想这么做。”
“你果然大胆!而且狂妄已极!”
萧御现在已经几乎确定,茅舍之主和荒墓以及神殿的主人必然存在某种矛盾,乃至于仇恨,他对荒墓和神殿的主人有种难以言说的亲近感,自然也就站在了荒墓主人的对立面。
“前辈息怒,晚辈此行仓促,对永恒帝界所知的确有限,但正如前辈所言,我心中立场已定,还望前辈能以宽容之心体谅,不使我做违心之事。”
茅屋主人寒声说道,“若是我不答应了。”
萧御依旧从容说道,“那便只有请前辈赐教,晚辈虽然实力不济,却也绝不会做违心之事,只能勉强应对,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见谅。”
“年轻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御平静说道,“晚辈明白,不过在一切开始之前,不知道前辈能否告知,为什么要取野墓之土和荒殿之壁。”
“你想知道么?”
“是,晚辈对此一无所知,心有疑惑,所以贸然询问。”
茅舍主人的语气愈加森然,“少年人有太多好奇,并不是什么好事,许多事情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是不好。”
萧御微微一笑,“事已至此,难道不是无论我怎么做,最后可能导向的结果都是不好么,我对这些事情的确十分好奇,所以才忍不住相问。”
茅舍之中一阵沉默,随即才响起茅舍主人冰寒的声音,“等我将你的神魂炼化成傀之后,也许会告诉你。”
萧御似乎早已料到这个回答,心中并未惊起半分波澜,反而从容说道,“世间想要炼化我的人很多,但是好像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茅舍之内发出森然的笑声,“无知小儿,竟如此狂傲。”
噬魂之息迫然而至,萧御御神而立,凌然说道,“晚辈一生或许曾有无知,却从未有过半分狂傲,前辈若是不信,尽可以一试。”
“哈哈哈——”
茅舍主人的笑声愈加森然,“凡年少者,谁人不轻狂,我知道你自然有自己的把握,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终究会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究竟有多错误。”
萧御双臂轻轻垂落,浩瀚之气倏然化生,“每个人都会执着于自己的认知,其中许多人终究都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不过有人能坦然接受,有人却至死不能,倘若我果真有错,一定会坦然面对。”
这番话似乎惊动了茅舍主人的某根心弦,于森然之气中,骤然化生无边震怒,“原来你竟然是受他指使来的!”
萧御心神一震,茅舍主人这句话中,分明蕴藏着无边怒气,料想是他方才所说的某句话引动了她的情绪,但他方才所言,和之前似乎并无什么不同,不由得略感疑惑,“他是谁?”
一语未落,一股杀气倏然而至,萧御心神一凛,正欲御神抵挡,猛然感觉全身神力恍若被尽数剥离一般,竟然没有一丝可以运转之力!
这一惊非同小可,以他如今的实力,纵然是魔尊妖帝齐至,也未必可以做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中一念急转,急忙开启空间法则,但是更令他震惊的事情出现了,这里的空间竟然全部被封禁,根本开启不了任何空间通道!
这样一来,他已经于瞬息之间陷入绝境,漫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