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男子让小伙计有些错愕,稍许,他看着身边的衣着破烂的男子,问道:“大人……这……”
衣着破烂的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二楼方才对他说话的男子,礼道:“公子好意,在下心领,只是我这十几年来在关外行走,所遇友人当中,似乎并没有公子这样的……”
那男子从二楼走下来,然后来到衣着破烂的男子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以萧大侠的盛名,在下能有此机遇,自当时荣幸之至的……可能萧大侠您贵人多忘事,当年家师过寿时,我曾在家师身旁,有幸得到过萧大侠的指点,如今算下来,大约已是十年时光了。”
“十年?”被称为萧大侠的男子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问了句:“敢问公子家师名讳?”
那男子挺胸笑应道:“家师杨舒坤!”
这萧大侠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还是刚出关外不久,对了,你当时还是个小娃娃,我想想叫什么来着,叫……万里河?”
万里河躬身应道:“正是小子,此番我替门中师兄前往努尔干办要事,有幸得见萧大侠,甚是有缘啊。”
旁边的小伙计听的迷糊,之前驿丞不是说拿这样铁牌的是朝廷的钦差吗,怎么到了现在却成了什么大侠了。旁边万里河看着小伙计迷茫,心中也是有意的涨一下这位萧大侠的身份,于是他说道:“伙计,你还不知道吧,你眼前这位大侠可是这十几年来名震关外的豪侠——萧孤真!”
闻声,小伙计大惊失色。这也难怪,自当年朱棣宴请江湖侠客之后,萧孤真便是一头扎进了关外,守护一方百姓安危,至今已经是极少回去中原,对于关外的这些百姓已经行商的商旅们来说,萧孤真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已经犹如生命一般。
见小伙计惊得哑口无言,万里河自知自己所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他回身对萧孤真道:“萧大侠,关外夜冷,你我也别站在这外面说话了……伙计,记着拿几坛好酒送我房间来,顺便再做些小菜拿来。”
萧孤真盛情难却,只得随着万里河去了他的房中。待小伙计把酒送上来之后,两人把酒几杯,之间的话语也渐渐的聊到了最近江湖上的大事来。
“……那天龙教的龙使真是胆大,在当今圣上的寿宴上竟然强夺《天书》,而事后,朝廷对此却是息声焉鼓,其中之事让人深思啊。”万里河独饮一杯酒,对最近江湖上天龙教九位龙使强夺《天书》的事情甚是感慨。
萧孤真态度还是不定,毕竟他一直在关外,对于中原的一些江湖大事也只是耳闻罢了,只是他和朝廷之间的关系走得比较近,其中的详细他却是知道一些,只听他说道:“这些事我也听说过,不过我听说,朝廷之所以最后会将这件事情压下去,是因为当时抢夺《天书》的九位天龙教龙使中有当年洛家的遗孤。”
闻声,万里河一声冷哼,道:“若真是当年洛家的遗孤,那也是朝廷活该,当年若不是他们莫名的对洛家做出那样的事情,当日又怎么会出那样的事,如今事情过了十几年了,才想到做好人,这朝廷……”
这话听得萧孤真面色不喜,再怎么说,他也是江湖中少数的“近朱派”,一个后辈这样当着他的面说朝廷是非,他的脸色又怎么好的起来。万里河也大概意识到了这一点,说到最后的时候,他也是非常有眼色的止住了话,然后又换了一个话题。
“萧大侠,您这些年一直在关外,怎么突然之间回中原来了,是不是你也是要参加最近天工谷的谷主之选?”
萧孤真端酒的动作一滞,他抬起目光审视着万里河,然后笑道:“这些年在关外,我与这关外的一土一木都是有了感情的,只是天工谷谷主丘玉是我多年的好友,自从我出了关外之后,我们一直都是书信来往,此次恰逢他从天工谷离任,作为好友,去见见他也是情理之中。”
万里河低声一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信没信萧孤真的话,不过就算是他再继续追问下去,萧孤真也还是这一番的回答。不过既然料到了这件事情上,万里河也就顺带着下来问问萧孤真对于目前江湖局势的看法。
“如今天工谷谷主换任在即,天下各门各派都会派出高手竞争这个位置,萧大侠,您觉得,此次天工谷谷主之位,谁最有实力得到这个位置?”
萧孤真淡饮一口小酒,然后悠悠分析道:“自从崖山之后,江湖上的局势已经大定,除了十四年前的洛家之外,如今中原武林最有实力的也就蜀中三大家族与竹林剑阁两个门派,这些门中也是各有高手,只是子太祖皇帝仙逝,蜀中三大家族早已经失去了对天工谷谷主之位争夺的心,竹林剑阁虽未表态,但也是兴趣平平,所以自我朝建朝以来,担任天工谷谷主的大多都是江湖上的一些游侠名士,以此形式来推断,今年的局势也应该是差不了多少的。”
“只是,贤侄乃竹林门主杨舒坤的高徒,对天工谷谷主之事如此关心,想来,今年的天工谷谷主位的争夺,竹林应该不会只是看看而已吧?”
万里河淡笑了一声,答道:“萧大侠真乃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