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忽起,发出呼呼啸声。风凌云心中沉甸甸的,他在想:“到底是谁要杀自己?他们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行踪的?还有,那暗中之人为何不出手?他是怕暴『露』么?他会是当年那个在濠州城里闯入自己房间的那人么?”
诸多疑问压在心间,风凌云的心间像是压了一种大山一般,令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迈开步子,正想着要逃离这现场。忽又想到:“这些人不仅是要杀我,也要对柳茗烟不利,若是我走了,那柳如眉武功虽高,但若遇上今晚这等好手,自保都无瑕,如何能保护柳茗烟?不对,他们不会对付柳茗烟。今日之局,不在杀我,只是要我分心,陷入『迷』局之中。可是万一我猜错了呢?这些人与白日里那一伙,应该不同一路的!”
风凌云心『乱』如麻,此时为自己考虑不多,倒是担心柳茗烟的安危。正在这时,那伶德坊的楼顶之上,有一白衣公子矗然而立,他背对着站,是以瞧不出他的面孔,此时只听他自语道:“从你打算帮助朱元璋的。涉入天下之争的那一刻起,你便成了我的一颗棋子。”说完,他的身子忽然飘起,顺着风而去了。至始至终,风凌云虽有猜疑,但都未发现这人存在何处。
风凌云因想不透许多事,『迷』『迷』糊糊间却是走了一宿。抬头望去,忽见天边出现一条亮线,原来黎明已经来临。经一场大战,一宿未眠,风凌云觉得困顿非常,他找了一家便宜些的客栈,休息去了。
伶德坊乃是大都最大的勾栏,鱼龙混杂,时下大都中并不安宁。是已打开门时见到一两个死人,老板已经见惯不怪。可是今日打开门时,他却是神『色』剧变。皆因今日的死人,却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有二三十个,且个个均是黑衣蒙面。老板被吓得直打哆嗦,令坊中下人急忙去报官,不一会,管京城治安的官兵来了,他们看了许久,却是看不出一个所以然,只是将死人全部抬走。
柳如眉同柳茗烟站在楼台之上,望着那些官兵抬着尸体远去,柳如眉神『色』如常,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而柳茗烟未曾见过这么多的死人,只觉得一阵难受。
“这些人是谁?是谁杀了他们?他们为何会死在这里?莫非他们······与昨日当街行刺的那些人是一伙的?”柳如眉看似淡然,其实心间有无数疑问,
柳如眉转过头去,道:“茗烟,你好好在屋里待着,姐姐出去一趟。”
柳茗烟点了点头,心里却想道:“我不出去,他会来找我么?”
秃鲁因元顺帝选伶人之冠演乐之事正心烦着,早上却有人来报,说是伶德坊前死了数十个黑衣人,个个身佩弯刀,乃是蒙古王牌骑兵阿速军特有的佩刀。秃鲁听到这消息,心下更加烦躁,当下除了当今陛下,能调动阿速军的那人却不在军中。由此来看,这其中必有蹊跷。忽地,他看向那进来禀报的人,道:“你给本官说说这些人的面貌身材。”
那人道:“他们脸『色』均是泛黑,只认得出眼睛鼻子,却是难以说清其样貌。至于身材,个个都是精壮汉子。”
秃鲁想从这些人的外貌特征判断,这些人是不是真正的阿速军。可是如今听了下属兵禀报,心中更加茫然,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人下去。自己留在屋中,想了片刻,忽地身子一震,道:“莫非,莫非是他出手了么?”
秃鲁忘了,在这京城中,还有一人能调动阿速军,那就是一直跟在元顺帝身边的哈麻。
御书房内只有哈麻两人,元顺帝道:“你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冒充阿速军?”
哈麻笑道:“陛下都想不透,臣下就更难想透了。”
元顺帝却是在想:“我就是选个伶人进宫,对方却迫不及待的出手,看来这朝中上下,亦是一潭瞧不明、看不透的浑水啊。唉,若是你们这些争强斗狠、争权夺利的心思用在治国之上,何至于我大元如今失去半壁江山啊!”
大都建造的负责人刘秉忠学贯古今。他曾建议忽必烈取《易经》大哉乾元之意,将蒙古王朝易名为大元。于大都的建造之上,更多的却是参照历代儒家之说。是以大都的布置为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符合《周礼》的相关记载。
大都中心之阁的西面,乃是钟鼓楼,钟鼓楼之西,是一个水潭。在那水潭之上,建有一望湖亭。
秋日早晨,潭水平滑如镜,忽有几只水鸟自边上的林间飞出,于水面滑过。平静的水面之上,便『荡』起一阵阵波纹。水鸟这时又发出几声欢快的鸣叫,为这萧索的秋日添上几分生机。
望湖亭内,却有一素衣公子面对潭水而坐。他手持折扇,星眼含笑,面目俊朗,举止优雅,令人望之可亲。他不是别人,正是沉浮宫四大命史中的春使卓寒离。望着水面上欢快嬉戏的水鸟,卓寒离淡然若水的脸上忽然出现一缕温和笑意。却在这时,只见有一女子正朝着亭子走来。这女子正是刚刚从伶德坊出来的柳如眉。
柳如眉走到亭子里,行礼道:“属下见过主上。”
卓寒离转过身来,道:“进展如何?”
“禀主上,茗烟已经胜出,接下来便是献乐,那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