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繁,落,败。
他呆在这好久了,久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永生的矮人。
忽然有一天,有一个精灵碰巧来买一下基础装备用来制作魔导器,听说了他的故事,决定教他学习魔法。
他怀里钢剑落地的巨响,在他耳里不过是一根针落地罢了。
那天,若不是她拉着他,他就要用他的膝盖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呢。
生活仿佛多了点彩色,单调与重复终于多了点新鲜。
每当一天的工作结束,天边有一层朦胧的金光笼罩着地平线时,他都会飞奔到克利帕克边的那座山,在那里,总有一道白色的人影等待着他。
她细心地教着他,纠正他的错误,而看到绚丽的魔法粒子在指尖飞舞时,便是他一天最快乐的时光。
慢慢的一天天过去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对她多了一份莫名的感情,那种感情朦朦胧胧,飘忽不定,但又无比坚定,有点微甜。
他不知道那种感情叫做什么,或者说,不想,不,是不敢知道。
他怎好意思再向她索求些什么呢,他可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矮人。
日子,也像多了一份调料,有点甜,有点酸。
慢慢地,他也学会了如何控制魔法粒子,可是,却不能把它们容纳进身体里。
矮人没有这个能力。
虽然她尽力开导着他,可他却一天比一天消沉。
没办法容纳魔法粒子,便没有足够的魔法粒子支持魔法,又怎么释放魔法?
他将永远是个会玩弄魔法粒子的矮人罢了。
难道,他真的不该踏上这条路吗?
又是一年冬天。
他又一次走向那座熟悉的山,却发现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了。
那一刻,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惶恐。
他疯狂地跑着,向路过的夜鬼族询问她的去向。
夜鬼族却告诉他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像把巨锤,砸碎了他的心。
她因为传授魔法给矮人,被抓了。
那天晚上,他站在那座山上,看到了她被绑在白色的巨柱上,被烈焰烧死,冬天,又一次着起了火。
哦,不要怪他不去救她,他没有这个能力。
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只有强者帮助弱者,他怎么能救得了她呢?
第二天,他收拾了行囊,踏上逃亡的路线。
他翻过了九十九座山,路上的冒险者问他,你要去哪?
他一言不发。
他游过了九十九条河,路上的各种种族问他,你想去哪?
他说他不知道。
孤独的日子里,只有魔法为伴。
也许正是这种孤独,他虽然无法将魔法粒子收入体内,但却可以使魔法粒子滞留在身边,一样可以释放魔法。
他很开心,却笑不出来,从前那极其自然的微笑,似乎也丢掉了。
他挖了一个山洞,把自己封在里面,发誓不研究出能毁灭克利帕克的魔法绝不出来。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又过去了好久,好久。
那年春天,他释放了他的第一个魔法。
魔法的名字,叫做永眠。
也是,矮人怎么能研究出能毁灭魔法之都克利帕克的魔法呢?
不可能的。
他的意识渐渐朦胧,但却变得多彩起来。
他看到了汪洋大海上,有一只巨大的鹏鸟,拥有着垂云之翼,同风可起九万里。
但他慢慢地,看到了更辽阔的海洋,那只巨大的鲲鹏,不过是一只渺小的蝴蝶,那九万里,也不过是半尺高度。
鲲鹏依旧飞着,他所能看到的却渐渐灰暗。
他好像看到了她。
也许是吧。
……
“喂!慕静雪!你看那里有流星诶”
“啊?”她一偏头,头发纷飞“白天怎么可能看到流星嘛……”
可她一抬头,便看到了那颗星,它划伤天空,留下一道残痕。
她不禁有些痴迷,呆呆地看着天空。
忽然,她感觉似乎有谁盯着她,猛的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一只蝴蝶不知从哪来,从她疑惑的眸子前飞过,绚丽的翅膀是那般美丽。
她疑惑的目光也跟随这蝴蝶飞舞。
她,蝶,星,在此刻共同绘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蝴蝶绕着她飞了几圈,往更高的地方飞着飞着,便消失了。
天上的流星也不知何时消失,只留下长痕。
她有些怅然若失。
“走啦,别看了,还要上学呢!”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