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把自已当成一个人物了,连贝子都想擅杀,连王府的财货都敢抢劫了,今天老子若不好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他娘的还真是秃子打伞无发无天了……“
德克西克越说越气,嘴里骂骂咧咧的他,忽地冲上前去,飞起一脚,将那闪避不及的拜克图,一脚踢倒在地上。
“主子,你就饶了在下吧,在下是真不知道他是贝子爷,他们一行人皆着便装,又无凭证,奴才身负守城重责,也是害怕出事才这般行事的……“
倒在地上的拜克图,一脸惊惧与后悔的神色,急急地为自已辨解。
德克西克却又接着骂道:“你这狗奴才,真真好大胆。你既不知他的身份,为何不客气查明,却敢擅自盘查。你也不看看,你一个小小的牛录额真,竟敢去查王府的人员与物品,还狗胆包天,敢擅杀王府的贝子,你他娘的长了几个狗脑袋!“
他连声大骂,手中马鞭疾疾挥出,打得那拜克图在地上连连打滚,狼狈不堪。
见到这拜克图被德克西克这般殴打,旁边的一众清兵,人人皆是脸色吓得蜡黄,那些原本正扯拽着杜尔祜的清兵,纷纷松开了手臂,和那样搜查车马的清军一样,手足无措地在原地呆站着。
杜尔祜看到现在,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其实在心下,也已想到了,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身着便装的德克西克,应该是与自已一样,被咸旺铁器铺的掌柜郝泽仁安排好了,在这时紧急赶往浑河码头,从而带着家眷,一般从清朝离开,前去投奔李啸。
而因为德克西克曾知暂地当过正蓝旗旗主一职,这昔日曾被李啸打得大败的拜克图,自是对他十分熟悉,所以德克西克发起清朝宗室与前旗主的威风来后,这拜克图只能有如一条丧家之狗般,任他打骂侮辱。
杜尔祜心下暗叹,幸亏这德克西克来得及时,才让自已这般幸运地保得一条性命,不至于在这里这般憋屈窝囊地挂掉。
只不过,现在的他,看了看越来越昏沉的天空,心下知道,现在时辰紧张,抓紧时间逃到明境去要紧,却不是再于这里,过多地与这小小的拜克图纠缠下去。
杜尔祜想到这里,从地上艰难站起来,踉跄地向德克西克行去,然后一把拉住了他。
“堂兄,小弟这条性命,多亏了堂兄及时搭救,真真无以言谢啊。”杜尔祜脸上挤出笑容,复向德克西克拱了拱手。
德克西克停止了殴打,他转过脸来,一脸关切地望向杜尔祜:“杜尔祜,你还好吗,要不,我把鞭子给你,让你好好地抽他一顿出出气。”
杜尔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必了,这等宵小,纵然现在杀了他,亦是无益,堂兄,你我皆是有要事在身之人,如何可在这里过多纠缠下去,还是要办正事要紧。”
杜尔祜的这句话,提醒了德克西克,他略一皱眉,便大声对拜克图说道:“贝子爷不与你计较,算你这厮走运,不然的话,就是剥了你这狗奴才的皮,都是轻的。行了,你快快把贝子爷的东西给重新搬回车上,本贝勒要与贝子一道出城而去。”
听到德克西克发话,未等拜克图从地上爬起,那些清军已是争先恐后地跑了过去,把散落在地上的银箱,一箱箱地重新抬回车子之中。
这时,那拜克图从地了站了起来,已是一脸卑微与恭敬之色,他来到杜尔祜面前,极其卑顺地扦伏跪于地,嘴中大声道:“贝子爷,在下有眼无珠,愚蠢冒昧,竟然冒犯了殿下,实是该死,还请贝子爷责罚便是。“
杜尔祜冷冷地看着这个伏跪于地的拜克图,想到此人刚刚险些取了自已性命,心头的恼怒真真何可言说,按他的心性,现在的自已,就是活劈了他的心思都有。
只不过,杜尔祜也知道,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再与此人纠缠下去也无甚意义,取了他的狗命也没有任何价值。若真在这里纠缠下去,万一节外生枝,事情反而只会麻烦了。
于是,他冷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些清兵手忙脚乱地抬银箱。
伏跪于地的拜克图,脸色十分尴尬,却又一动不敢动,只能象条被打怕的狗一样,一直伏跪于地。
很快,银箱全部装好,杜尔祜等人重新上了车子,驾着马车,朝已然铁门大开的盛京西门驱车离去。
而德克西克也重新翻身上马,带上随从与那自家家眷的车马,与杜尔祜的车队一道离去。
在车队扬起的一路烟尘中,被抽得一脸渗血的牛录额真拜克图,才终于从地上站起身来,他脸色阴沉地看到他们一路远去,脸上的表情,既愤恨又无奈。
旁边一名小兵无奈地感叹道:“唉,他娘的,我就说嘛,这五大箱白花花的银子,哪里会这么容易到手,又哪里会是一般百姓,倒是咱们狗咬猪尿泡,弄了个空欢喜一场。”
拜克图闻言,虽然默不作声,但心去是愈发愤恨,他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心头却总感觉到,今天这事,里里外外透着莫名的怪异。
按说,德克西克与杜尔祜,皆是大清宗室,往日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