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射线将男人的影子拉出长长的一条影线,薄弱的仿佛只是指尖再向上面轻轻的那么一点,便会支离破碎,
越发的脆弱便会显出越发的强硬,实体之上,那个用背影轻蔑着他的的男人身上踱上了亮丽的光彩,本來应该沉默在黑白中,愈发黯淡的男子,彻底地染上了难言的华美与高昂,
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另一种形态,嘲笑着君天遥方才的声声爱情,在向着那个背对着他可以下手的男子说着,你看,我沒有看错你,真正的在乎,哪里会是如此,
他们两个人之间,不是沒有丝毫爱情的存在,只是,再浓烈的感情,经过一次次的磨损,经过一次次的信任危机,比起不爱,越发地让人无法再面对这个人,宁愿死生不见,也不愿意回过头去,再看那个人一眼,也不愿意像是曾经做过多少次的,将自己的自尊践踏在脚底下,向着一个根本便不会有心的男人,去乞求他无法付出的东西,
真心,
只是一个背影,却仿似一把利剑,穿透了君天遥本來便出现了条条裂痕的心,只要再使一点力,他的心便会像是那单薄的影子一般,迅速地支离破碎,
君天遥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不知道是本身伤势太重,还是因为心底的憋闷:“你便这么地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是在乎他的,不相信他在得不到想要的回应时,会放过他,
君天遥低声喃喃,睫毛颤动,将酸涩眨呀眨,压抑在了眼底深处,瞳孔微微张大,那是一种异样的兴奋,唇边咧开一抹诡异的笑容:“我,会,让,你,相,信,的,”
一字一顿,无声地启唇,方才已经发出了绝杀一击的掌,还未曾收回,保持着竖掌向前的姿势,君天遥的唇吐出第一个无声字眼的时候,掌心已经翻转,对着那一道眼看着袭向慕容弃后心的灼热劲力,后发先至,两股同源的内力,无声地碰撞,却沒有消融,反而在瞬间相互融合,形成了更加剧烈的灼热,且因为内力本身的高热,出现了恍若实质的点点焰火,
慕容弃何尝不知道身后的变化,却还是一动不动,甚至,冰冷的唇边,沁了一抹讽刺的笑意,忽然间,他绷紧的腰肢被一道细细的丝线环绕,一股巨大的拽力将他拉着向身后侧去,只是这轻微的一个角度装换,生死便都在其中轮转,
迅捷的,比之任何轻功都要快速的闪避速度,超越了闪电,被那股外來劲道向着后方拉着退去的一瞬间,那个手中执了同一根天蚕丝的另一端,甚至因为强烈的劲道被拉裂了虎口,也微微笑着未曾松手的男人,他们的眸子相互对视了一瞬,慕容弃隐约间看到了君天遥的唇张合出一句无声的言语:“现在,相信了吗,”
喉咙中干涩哑滞的厉害,赫赫的声音自唇间溢出,偏偏发不出一丝半点儿的声音,慕容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根中间穿过大殿横梁,两端分别悬吊着他与君天遥的天蚕丝,像是两个人先后荡起秋千一般,在将他远远地甩到大殿里面时,将君天遥送到了他方才的位置上,
“不要……,”
嘶哑的声音,在冲破重重阻隔之后,终于自男人的薄唇间溢出一点尖锐,砰然巨响中,君天遥还悬吊在半空的身子,被他所发出的融合了两次内力的火热球体正正击中,腹部开出了鲜艳的火花,男子妍丽的眉眼因着红芒的映照,越发秀美,盈盈的光芒,流淌在那双带着些许狡黠得意的眸子中,缓缓地向着大殿门口,那有着阳光照射的方向倒去,
牢牢钳制着他腰肢的丝线,缓缓地松开,再也不能够与阻止他的行动,慕容弃忘记了自己会轻功,他近乎跌跌撞撞地扑倒在了君天遥的身边,
男子的眸子还带着笑意,还染着得意,他的脸色,却青白地像是要死去一般,慕容弃的双手带着些颤抖地按住君天遥腹部焦黑的大洞,应该血液汹涌的地方,却因为高温而直接将那一部分的血液也跟着蒸发,黑漆漆的,散发着肉香味的大洞,想要作呕,
“……”
那只颤抖的手落在黑色的焦糊的肉上,甚至不敢使出一点儿多余的力气,寒气凛然的冰冷气劲向着君天遥的丹田输去,可是,那一招直击腹部的属于君天遥的内力,早已经将男子的丹田乃至气海彻底地破碎,慕容弃的内力,唯一的作用,只是让本來便气息奄奄的男子,眸子黯淡了下去,
慕容弃沒有放弃,他的掌心停留在君天遥的心脏位置,他想要让男子的心脉强劲一些,撑得久一些,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沒有说,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将快要被死神带走的男子,从地狱的门口拉回,
“沒用的,咳咳,水火,不容……”
细弱的声音宛若蚊虫嗡嗡,慕容弃偏偏觉得像是雷霆在耳,一只被血污沾染的指尖,费力地勾住了他的食指,君天遥轻松的笑容让慕容弃痛恨:“你在乎,我,”
花瓣般精致的唇微微一张,便是一口鲜血涌出,顺着下颔,将整个脖颈染红,然后,与胸前那道血色的口子融合 ,更添惨烈,
无力地收回了手,慕容弃现在才想起,两个人的内力,是不相容的,不是不能将冰寒的内力全部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