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其实也不算稀奇,
报纸从她的手指间掉落了下去,她蹲下身子,连着捡了两次,都沒有捡起來,
终于不再徒劳,把脸埋在了双膝间,疲惫的感觉,迅速地席卷了全身,
她永远只能是在人后守候着的那一个,即使他一夜不归,她也沒有权利去寻找他的行踪,而他,公然地和沈馨妍出双入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那张照片,却又明明白白,想必,是饭局之后的花絮吧,秦诗琪把报纸重又看了一遍,还是找不到漏洞,
“诗琪,”邹饮恒忽然在她的身后喊,
“他……找到他了吗,”秦诗琪睁大了眼睛,
“总裁飞往澳门去了,”
澳门,
这个答案,让秦诗琪惊讶而疑惑,
好好的,去澳门做什么呢,
难道是……她看向了邹饮恒:“是俊珹的事,他……他在澳门,”
“是,他原本应该在欧洲的,不知道怎么会跑去了澳门,听说被黑帮扣了起來,总裁连夜赶去澳门赎人的,”
“那这……”秦诗琪下意识地指着报纸,
“沈家在澳门还有一点势力,总裁在沈家吃了饭以后,就直接飞往澳门了,这张照片看來是某个有心人**的,他们之间不该这么亲昵,”
“你是说合成,”
“这个倒应该不会,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邹饮恒摇头,“但是你看出來沒有,这个姿势,看起來是沈馨妍硬凑上去的,也许就是在那个一刹那被人抓拍的,”
秦诗琪摇摇头,把心里的酸意,狠狠地压了下去,现在绝对不是争风吃醋的好时机,何况她还根本沒有所谓吃醋的资格与立场,
“俊珹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诗琪焦躁地问,
“从海南分公司的事件开始,我就一直在调查俊珹的事,再加上后來又有几家公司卷了进去,我绝对不相信俊珹是个沉迷于赌桌的人,这里面必定有着我们不能了解的蹊跷,”
“是啊,要不然……俊珹怎么会对付殷戈鸣呢,”
“我怀疑……”邹饮恒压低了声音,即使明知这层楼不会有外人,还是习惯性地想要保持秘密,“俊珹有野心,”
“怎么可能,”秦诗琪几乎跳了起來,
“这仅仅是我的推测,就当我是异想天开好了,”邹饮恒打了个哈哈,“好啦,总裁有私事,公司的事,只能由我们多分担一点了,”
看着他的背影,秦诗琪的耳边却还回响着他的声音:“野心,”
可能吗,
如果是子虚乌有的事,邹饮恒不会这样对着她说出來,可是如果真能肯定,他也不会这样地对她说出來……
秦诗琪努力想把自己的精神放在公事上,可是脑子里,总是翻來覆去地想着点滴,手里机械地做着文件整理的工作,脑海里想得头疼如裂,还是茫然成一片,
正一心两用间,忽然听得雷鸣的声音,这才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陡然地暗了下來,
方才还是太阳晴好,骤然间竟变作了暝色昏沉,天际的云朵,浓得如深墨一般,遮蔽了整个苍穹,秦诗琪扑到窗边,看到路边的行道树,被刮得东倒西歪,行人纷纷闪避,车水如龙的大街上,顿时显得空旷起來,
只几分钟,大雨便倾盆而下,劈里啪啦的雨点,不断地打向窗户的玻璃,
秦诗琪心里更加不安,殷戈鸣,他可还好吗,手里拨动着熟悉的号码,可是却不敢按下发送键,
如果他有闲,应该不会吝惜两分钟的时间,向她报一个平安,心里越发的不安,竟连一份最简单的整理工作,都做得错误百出,
下班的音乐声如期响起,秦诗琪才发现自己心乱如麻之下,输入的数据都错误百出,呆了一呆,只能删掉重新输入,
“诗琪,我送你回去,”邹饮恒出现在门口,
“不用,我还有一点事沒有做完,我想……”
“你什么都不用想,”邹饮恒脸色凝重,“总裁不会有事的,除非……”
秦诗琪顿时觉得心惊肉跳:“除非什么,”
“除非冷俊珹存心要对付总裁……这次澳门之行,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那……那怎么办呢,俊珹他……他不会那么做的,是不是,”她的心里早就失了方寸,一遍遍地质问着邹饮恒,希望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雨还是恣肆地下着,偶尔的闪电,照得邹饮恒的面容,格外的阴沉,
从來沒有发现,他也有阴沉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