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妍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却听不到殷戈鸣是怎么说服她的,好半天,才听到沈馨妍的高跟鞋,“笃笃笃”地渐渐远去秦诗琪舒了口气,殷戈鸣还算有点手段,终于把她给摆平了,
殷戈鸣的内线电话,却响了起來:“诗琪,进來,”
他的口气,可不算好,但是,作为秘书,似乎沒有理由拒绝老板的这个要求,秦诗琪打开了门,看到殷戈鸣脸色如常,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眼睛在他的脸上淡淡地飘过,有意无意地寻找着沈馨妍留下的印记,
颊上,沒有口红,很好,
脖子里,也沒有,很好,
还有一些暂时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有沒有……
“诗琪,你现在开溜的本事,倒是绝对超一流了啊,”殷戈鸣冷冷地说,
“那要我怎么办,”秦诗琪对他的脸色,也沒了好声气,“难道我还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她那一巴掌再落到脸上,我还不至于好了伤疤忘了痛呢,”
殷戈鸣一时有些心虚,却把双臂一伸:“过來,”
秦诗琪别过了头,空气里还残留着沈馨妍身上的淡淡香水味,
“过來,”殷戈鸣沉着声音,又说了一遍,
看他动了真怒,秦诗琪倒不敢再犟,只能一步一捱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仰着看着她,静静地,像是时光之舟,一下子停泊了下來,秦诗琪顿时有些痴了,那些因沈馨妍而來的情绪,慢慢地被抽丝剥茧地抽去,
“你啊……”殷戈鸣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答应了今天去沈家吃晚饭,有些事当面说开了也好,”
“那……”秦诗琪吃了一惊,总觉得沈家的事,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也许吃饭这件事情本身,便是一个阴谋的开端,
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阻止,咬着唇,她看着他深邃的目光,一时沉默不语,
“诗琪……”殷戈鸣把手臂环过了她的腰,只微一用力,她就正正好好地跌到了他的膝上,
“你一定要去吗,”她不安地问,
“你怕我出事,”殷戈鸣笑问,
“你会出什么事吗,”秦诗琪担忧地问,
“不会,如果我出了事,你一定不会为我守寡,”
这样的话,也可以乱说吗,秦诗琪瞪着他,气不打一处來,
沒有殷戈鸣的家,似乎特别的空旷,秦诗琪不安地从客厅的一角,走到了另一角,幸好地上铺的是硬度极高的花岗岩,否则怕是经不起她高频率的走动,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秦诗琪走走停停,思绪却总是脱不开殷戈鸣,
才知道,原來一早便已是情根深种,才明白,原來有一种病,叫做相思,
在这场沒有硝烟的战场上,也许比血雨腥风更來得残酷,秦诗琪从冷俊珹的身上,想到了沈馨妍身上,心里忽然一惊,顿时停住了脚步,
他们之间……会不会早有“勾结”,
难道他怕威尔迪分崩离析,所以才拉拢了沈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脑袋却乱成了一团麻,抽不出那根丝來,看着客厅晨的座钟,一下一下地走着,可是殷戈鸣还是沒有回來的迹象,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扩展得越來越大,
沈家不应该会对他做什么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起來,身边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立刻惊跳了起來,随便拿了两片面包,和着冷牛奶吞进了肚子,抓起包就往外冲,
心里记挂着殷戈鸣,也就难得奢侈了一次,打了车直奔公司,
总裁办公室,空无一人,她站在门口,失魂落魄,
邹饮恒看到她脸白如纸的模样,皱着眉问:“怎么了,”
“昨天戈鸣去了沈家,可是一直都沒有回家,现在又沒回公司,不会出什么事吧,”她飞快地把话说完,然后眨也不眨地看向了邹饮恒,
“是么,”邹饮恒皱着眉头,仰头朝向了天花板,似乎在想着什么,
“今天的报纸來了吗,”秦诗琪错愕地看着他,想了半天,竟然问早报,
邹饮恒却走到门边,一把抓起清洁工准点送來的当天早报,想也不想,就直接翻到财经版,
殷戈鸣的巨幅照片果然在头条位置,臂弯里的沈馨妍巧笑嫣然,头微微侧着,甚至不用看文字,都感到了一股甜蜜的滋味,这就是他昨夜滞留不归的原因了吗,
秦诗琪失神地盯着他的脸看,眼睛渐渐地酸痛了起來,
“这件事,肯定是沈家的阴谋,”邹饮恒一目十行地把内容读完,“诗琪,你别着急,我很快就会弄明白的,”
他旋风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秦诗琪傻傻地站在总裁办公室的中央,那些字仿佛是七拼八凑出來的,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还是沒有看懂意思,
她闭上眼睛,做了三个深呼吸,才重新读了一遍,
原來大意就是这对未婚夫妻一双两好,佳期在即,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