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装进了那个男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装得那样的满。
“请。”祁麦禾做了一个手势。把她领到餐厅的一个角落。桌上。一捧百合花。正快乐地怒放着。鼻端隐隐地嗅到了香气。顿时精神一振。
“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晚我亲自下厨。十分钟以后就可以上菜。”他微笑着。替她拉开了餐椅。
“你亲自……”跟殷戈鸣相处这么久。以至于让秦诗琪觉得男人似乎都是不会下厨的。所以祁麦禾这么一说。倒是让秦诗琪有些诧异。想了想。秦诗琪点了点头。勉强振作了一点精神:“我等你。”
祁麦禾仍然保持着那个笑容。只是目光微闪。仿佛这简单的三个字。唤醒了他神经底部的某种温情。脸上的线条。柔和得让秦诗琪不敢再看。他修长的背影。留在她的脑海里。竟然化成了殷戈鸣的……她摇了摇头。该结束了。还在幻想什么。
菜一道道地亲自端了出來。并不是特别丰盛。小小的双人餐桌上。燃起了一对蜡烛。看得出來。今天的晚餐。祁麦禾是经过了精心布置的。只是。她已经沒有心思再去猜想。举起了香槟微笑:“干杯。”
一口接着一口的酒。被她豪爽地灌入了愁肠。那笑容。就越发迷惘了起來。这回。连祁麦禾都看出不对。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再倒酒。
“诗琪。有心事可以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
秦诗琪的眼睛。迷糊地看了过去。其实她的神经还清醒得要命。所以才会知道。他的安慰其实只是安慰。心口的那道伤。早就如一条毒蛇般。把她咬得千疮百孔。几乎体无完肤。
她停止了灌酒的动作。开始品尝他精心烹制的菜肴。其实。她一点都沒有吃出味道來。仿佛什么菜。到了她的嘴里。都成了千篇一律的苦味。
“诗琪。如果你不开心。就离开他吧。”祁麦禾终于握住了她的手。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离开。秦诗琪醉眼朦胧。眼睛里的潋滟波光。却让祁麦禾心里一痛。
“离开他。离开殷戈鸣。”
秦诗琪迅速地模糊了双眼。原來仅仅听到他的名字。也会觉得痛到无以复加。那是加在她心头的一道伤口。几乎沒有愈合的可能。
“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晚餐。”秦诗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來。祁麦禾一把扶住了她。
“你还要回去吗。那个人。他不是真心对你的。永远不可能给你未來。”
“我知道啊……”
“他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吗。”
秦诗琪的心里痛着。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笑容:“对啊。所以我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自由了嘛。二十号。唔。很快了啊……”
她的笑容。脆弱得像是琉璃瓦。仿佛一碰就会破裂。祁麦禾扶住了她摇晃的身子。她却莞尔一笑:“我要回去了。”
“好。我送你。”祁麦禾把她扶到副驾驶座上。替她扣好了安全带。车刚刚启动。却看到她打开了车窗。吐得稀里哗啦。
“好些了吗。”祁麦禾拍着她的背心。关切地问。
“谢谢你。祁麦禾。”秦诗琪把头后仰。明明沒有醉。为什么胃里会翻山倒海般的难受。祁麦禾再一次发动了汽车。沉吟着问:“你确定要回去吗。你还想看到他吗。”
“有些事终归要说个明白的。祁麦禾。谢谢你。送我回去吧。”秦诗琪叹了口气。神色里说不出來的落寞。一下子让祁麦禾心痛到了肺腑。
车到楼下。他扶着她出來:“我送你上去。”
秦诗琪摇头:“我沒醉……我可以自己上去的。你回去吧。”
“记住。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面对。至少。还有我。”祁麦禾握着她的肩。坚定地说了一句。看到她眼睛里闪着泪花点头。才放心地开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