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殷戈鸣一直保持着沉默,邹饮恒坐在副驾驶位上,也没有作声。
这两个人男人在一起,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各怀心事,没有倾诉,不过谁都知道彼此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车子缓缓驶入殷戈鸣所在公寓,停在楼下。
“饮恒,我明天要去一趟伦敦,公司的事就全交给你了。”说完,殷戈鸣开了车门。
邹饮恒跟着也下了车。对这个经常无故把公司甩给自己的上司,邹饮恒早已习惯,不过还是忍不住的问:“去伦敦干嘛?是去看俊珹那小子吗?”
“去参加一个招标会。”
殷戈鸣说完,也不顾身后的邹饮恒,转身就走了。
“喂!你不让我上去坐坐啊?喂——”邹饮恒在身后大呼了两句,见殷戈鸣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无奈摇摇头,开车离开了。
回到家里,见秦诗琪趴在桌子上发呆,连殷戈鸣进屋也没发觉。
“想什么呢你?!”
秦诗琪闻声一惊,看到身后不知何时进来的殷戈鸣,连忙回答:“没想什么,没想什么。你怎么回来那么快啊?”
殷戈鸣看了看手表,九点多一点,距离开公司才一个小时的时间,看了看对面的秦诗琪,或许她也才刚到家不久,“怎么,你还想我晚上不回家了啊。吃过饭了没?”
秦诗琪摇头。
“走吧,出去随便吃一点,等会回来再收拾东西,明天要去英国。”殷戈鸣拿起刚脱下的西服,返身走往房门。
“哦……”秦诗琪跟上了几步,才会意过来,“我……我也要去吗?”
方玉梅刚刚把所有的公事交代清楚,自己似乎从明天起,就是他的专属秘书了。
“当然,去吃一点东西,回来把有关资料准备好,后天有一个招标会,在伦敦举行。不过因为有八个小时的时差,我们的准备时间还很充分。”
时差还是高中地理学的玩意儿,现在早就还给老师了,反正准备得充分不充分,直接影响的也是殷戈鸣。
无可无不可地跟在殷戈鸣的身后,低头敛眉地进了餐厅。他身上的冷淡,透着笔挺的西装浓墨重彩地表示出来。
秦诗琪很纳闷,为什么殷戈鸣这样不讨喜的性子,竟然会有那么多的女人趋之若鹜?想来除了要谋求一点经济上的利益,再没有其他理由。
殷戈鸣的背影,在任何时候都挺拔笔直,却时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息。
四月温润如玉的夜晚,风也带着一点潮意。酒店大堂前的两棵高大香樟树,正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他的颊上,便落了明明暗暗的剪影,越发让她看不分明。
说是随便吃一点,可是殷戈鸣选择的酒店,却是本城的最高建筑。位于顶层的旋转餐厅,把全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而一道道如梭般端上来的菜肴,只听那些菜名,就知道所费不赀。
“怎么了,味道不好?”殷戈鸣优雅地用着菜,偶然抬头,看到秦诗琪一副食不下咽的模样,倒有些意外。
“呃……不是,味道相当不错。只不过我不能吃海鲜,会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