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昏暗,肖潜做记号的地方仍然没有找到。
常栓心焦得浑身发热,心里老念叨着:“快点!快点……不能耽误了少爷的大事……”
这短促的时间和焦躁的心情,更加催发了他的责任心,给他增加了力量,虽然在陡峭的山路上攀爬产生了极大的疲劳,但在一种强烈的责任心的激励下,那疲劳感逐渐地让他感觉不到了。
在和肖潜相处的每一段经历都让常栓感觉到这个少爷确实是与众不同,每次从困境中一起挣扎出来,那种成功的感动,那种每次历经艰辛后的喜悦让他对肖潜充满了信任感和依赖感,在他的心中这个少爷就是他的家人,在这动荡的年月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肖潜保持这种似家人般的忠诚,所以,接送肖潜从马家寨传出来的信息这样的事是最适合他去做的。
忠实的他每走一步又给他带来了另一种更担心的情绪,“不知道少爷在那寨子里到底怎么样了呢?出没出危险呢?只有快点找到和少爷约好的取信的地方,就都知道了!”
此刻他的腿和心一样,由松软变得绷紧,似乎又平添了些力气,从他们的驻地赶到这里为了降低被发现的概率,他放弃了骑马,徒步走了几十里山路,也是累得不行,但此时精神振奋下不禁还是加快了速度。他边走边张望,来到一个小山包的边缘,突然发现前面有一棵周围没有大树遮盖的小树,小树人头高处的树杈上,搁着一块什么东西。
常栓顿时乐得差点要跳起来,但事关重大,他又马上沉住了气,心里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冒失,看看……”他赶忙蹲在一棵树下,隐蔽着身子,仔细地向四周窥觅了一阵。当他确信周围没有人在埋伏之后,常栓这才便拚命地跑上去。心里暗自呼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少爷肯定没事!”
他机敏的攀上树干,小心的摸索到那树杈上的一块黑石头,一面急急地在树干上到处摸索。也许是因为天色已黑,也许是由于心急,一时之间常栓还没有找到他要找的地方。
常栓又是一阵心急,心里不禁又有些担忧起来:“难道少爷没有把东西放到这里来?是不是少爷出事了?……”在这一愣神的瞬间,他忽然瞧见就在他眼前的树皮上,有一处有点异样,赶忙伸手一按,那树皮竟活动起来。“哈哈!你在这里!总算是把你找到了!”常栓高兴得心快跳出来了,他伸手拔出身上带的一把匕首,叭的一声,把匕首刺在那块树皮上,然后轻轻撬了撬刀尖,往外一拔,一片巴掌大小的树皮,随着他的匕首脱落下来。同时,从里面滚出一小卷纸卷来。常栓赶忙捡起来拾在手中,狠狠地把它握了两下,“嘿嘿,总算是拿到手了!”
他抬起头,遥望着马家寨的方向,“少爷,放心吧,我一定会完成你交待的事的!”接着,他小心地把那小纸卷小心翼翼的装入怀中,然后轻轻的按了按,确保放好后长喘了一口气。
在再次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后,常栓终于是放下心来,在这渐渐被黑暗笼罩下的像死一样地寂静的林中,那满身的疲劳也像这慢慢掩盖上来的黑夜一样,袭上他的心头。腿也软了,好像现在挪动一步,都是十分困难的。“要是多休息一下多好!”
想着常栓的脚就是猛地一软,不由自主地就要倒下,屁股刚一着地,立即发现他眼前一百米外的岩石丛中有一个小山洞,常栓微微一笑,心里乐道“嘿!还有个纳凉避雨的地方,去享受享受!”想到这里,他手一按地,想直起腰来,可是腰腿已经酸疼酸疼,腿关节格格直响。
他挪动沉重的步子,忍住腰酸腿疼,慢慢地走近那个小山洞里,观察了一下,这个小洞里面不大,也没有什么野兽出没的痕迹,里面干燥而且通风,倒是个休息的好地方,于是一下倒在岩石地面上,立刻就要矇眬入睡。
忽然临行前李继飞和苻昭婉、罗睿怡他们的面容,浮现在他的眼前,尤其是苻家大小姐和罗姑娘临行前对他细细的叮嘱,她们那渴望少爷音讯的忧愁眼神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被感动。
刚闭上眼的常栓蓦地跳起来,心猛地一紧,他的眼睛亮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疲倦,那目光戳穿了外面笼罩着的黑暗,他凝盯着外面的黑暗。啪啪的两巴掌将自己拍醒,那种疼痛感提起了他的精神。
“走!再累也就是今天晚上了,不能因我常栓的偷懒害了少爷,坏了少爷的大事!苻大小姐和罗姑娘还在等着少爷呐!”
他鼓足了力片,瞪大了眼睛,噔的一下从地上爬起,刚要开步走,肚子又传来一阵饥饿的咕噜声,他忙掏出临行前,苻家大小姐塞给他的一张大饼,吞了几口,然后蹽开大步,奔向回路。高大的身影,没入黑暗的森林里。
与此同时,独龙山马家寨上。
王麻五摆布了一天的酒肉喽啰,把这次迎接队伍得胜归来的欢迎宴,安排得十分排场。
肖潜他们跟随着大队,在傍晚的时候已经走进了寨子里,在稍事休息后,他到议事厅上和庞敬打了个照面,听了王麻五的报告,庞敬对肖潜这几天的表现也比较满意,也没有了前几日对肖潜的那种怀疑,特地提拔肖潜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