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就听说你的事,这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看来还是来晚了,让你受了苦,”李延充满歉意的看着肖潜道。
“哪里,我肖某堂堂七尺男儿一个,吃点牢狱饭算得了什么?”肖潜拍拍自己的胸脯豪迈的说道。
李延呀哈哈笑着也打过来一拳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是那么娇贵的。”
“但是,我的事确实很麻烦,”肖潜收起了笑容,将这几天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跟李延说了一遍。
听肖潜说完,李延沉吟了半晌道,:“知县大人在宦海中混迹了这么多年,说他太奸诈也算不上,但也不是一个愿意担责的人,此事涉及关系众多,又有两条人命,他也想投机取巧,尽量不得罪人的处理此事,所以他希望你自招,但我相信你的清白。知县对我还是比较交心,明日我交卸此间差事后,与你共赴石林,为你洗清冤情,也为伯父讨回一个公道。”
“李延,……”肖潜心神激荡之下,紧握着李延的双手道:“若能如此,我替我九泉之下的父亲感念你的恩德,我肖潜也定当永生铭记。”
李延淡淡的笑道:“你我兄弟二人何须说如此酸话,没有你,也没有我李延的今日,事不宜迟,我先回去准备,你在这里静候佳音。”
随即李延起身对魏老五交待道,“肖公子此处还须你多加照料,兄弟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魏老五很识趣的低着头连声应诺。
送走李延后,肖潜躺在床上闭着眼,想着石林镇那扑朔迷离的案情,又想着和苻大小姐的约定,自己又该在这乱世中何去何从,在心中暗暗思考着一连串难题,不禁朦朦胧胧的睡去了。
夜里,苻昭婉出门的时候,空中开始急急地落下豆大的雨点来了,关于柯天孚的事,她也是傍晚的回家的时候才听到管家说的。
本来她认为这次只是件很小的事情,银债两清,肖潜便可出狱,知县那边她也使人打点了一些,对方也应承的很好,柯天孚所告肖潜的罪名待细细调查之后再说,相当于是替肖潜销了罪状,所以她也忙着乘空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可没想到,今天管家却带来了柯天孚的死讯,而且随后知县那边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之前的罪状可销,但之后的杀人嫌疑却不能排除,而且人是肯定不会放出来的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苻昭婉心中是愤怒已极,当即着人前往省城府台去活动,她不愿让自己在肖潜面前食言。等待回信的过程漫长、让人煎熬,苻昭婉心里总是感到很不安,他知道这个消息后怎么样了?这几天在监牢里还好吗?纷至沓来的杂乱想法让她坐立不安,她决计要再去看看肖潜,并亲口跟他解释这件事,让他放心。
一路上苻昭婉一直在车中呆呆地坐着,摇摇晃晃的马车灯光映射在她的脸上,她似乎在出神地想着什么,脑中又似乎一片空白。
她也不明白怎么为了那么一个在路上欺负她的坏人,自己就这样心感情愿的为他劳心劳神,甚至不顾家人的阻拦,到最厌恶的监牢里去看他,要知道前几天才去那里看过他,这么频繁的探视,除了那些犯人的亲属,谁又会这样做?恐怕那些监牢里的那些衙役都会把她看成是他肖潜的家人吧。
想到这儿,苻昭婉被自己的这个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轻轻按着胸口,抬起惊慌失措的一双妙目不安的左右扫视了一番,似乎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亏心事一般,待得静下心来,发觉整个车厢就是自己一人时,才轻舒了一口气,暗暗的又在心里把那个肖潜狠狠的骂了数遍,才满意的闭上了那似喜似怨的双眸。
车轮碾过一片水塘,脏脏的水花顿时四溅,空气潮腻得令人烦闷。苻昭婉正待打开车窗透透气时,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车外的丫鬟低声道:“小姐,监牢到了”
“嗯,”苻昭婉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然后道:“你去把那魏老五唤出来,问问他,那个坏蛋这几天怎么样?”
“坏蛋?小姐,你说的是谁?是肖公子吗?”车外,丫鬟诧异的问道。
“唔”,苻昭婉感觉到了自己刚才言语中的失态,“是,是那个肖公子,关在监牢里的能有几个好人?快去问吧。”
“是,听得出来,”那个丫鬟被苻昭婉的这番话给搞糊涂了。
不知怎么的,苻昭婉想起了善解人意的蝉儿来,石空寺一役,她独自一人逃了出来,但是身边的家丁、丫鬟和这个跟着自己多年情似姐妹的姑娘却最终没能逃出来,虽然事后让人去找了,但是什么都没找到,只在寺庙后面找到了几个百人墓。
蝉儿真希望你还活着!苻昭婉再心底默默的念道。
过了片刻,丫鬟到车边回话道:“小姐,刚才我问了老五。”
“哦,那她怎么说?”苻昭婉忙靠近车窗,竖起耳朵听到。
“他说肖公子很好,这几天吃得香睡得也香。”
“哼,监牢那么好,就让你一辈子待在这里吧”苻昭婉奇怪于肖潜如此的漠不经心,不禁恨恨道。
“恩?小姐,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