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钦回到政协察,霍峥荣竟然在等他,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烟,心情似乎不佳,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有好几个根烟头。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霍峥荣吸烟才会这般不节制。
李泽钦皱了一下眉头,将窗户打开,他不吸烟,这个味道也闻不惯。
霍峥荣心情烦躁的将手里的烟掐灭,“你方才去了哪里?”
李泽钦走过来,随意找了一个地方落坐,“送萱雪去了火车站,她去了河郅!”
霍峥荣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声音一沉,“胡闹!她去能解决什么问题?女人只会添乱!”
家里一个,这个女人又是一个,将男人当做什么,事事都要出头!为了私利,竟妄顾国家安危。
听出他口气抑郁,李泽钦转眸看他,“她们会添乱亦会平乱,我相信萱雪,她不是那种没头脑的女子,没把握的事情,她不会轻易许诺!”
霍峥荣沉默不语,眉头依旧紧绷!
“督军找我有事?”李泽钦问道。
“武器研究所可能快撑不下去了,没有新的人才,只怕在往哪里投钱也没什么意义了。”提起这个,霍峥荣脸色有阴郁了几分,拿出一根烟点上,放在嘴里吞云吐雾。
武器装备至关重要,倘若只靠德国提供武器,终是难免受制于人的命运。新式武器的研制,即可提高作战能力,又可强国免受外强忌惮。
李泽钦脸色的笑容也淡了几分,“这事难办,武器制造是国家机密,武器人才最是紧缺,有能力有经验的人自然有效力的地方,谁肯放人,便是杀了也不会放过这种人才。”
“研究所那些人,在德国学校只学些皮毛,我从特殊途径找个几个新式武器制造的图纸,他们有好些地方都弄不明白,搁置一直研究不出来。”霍峥荣重重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来,烟雾在他脸上缭绕,神情格外沉重。
李泽钦说道:“我有几个朋友在德国,我让他们打听打听武器制造的人才,看有办法弄回国。”
“好,你多打听,不管对方什么条件我都允……河郅那边我会与他们打声招呼,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出事。章承谦的事情便算了,由她们处置,省的她们以为我们不通人情。”说到最后一句,霍峥荣冷哼了一声。
李泽钦强忍着笑,恭维霍峥荣,“谁敢觉得督军不通人情?”
霍峥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李泽钦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上世的记忆里,李知琴与霍峥荣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霍峥荣亦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人,这次倒是肯为她改变,李泽钦觉得很奇怪。
看来这世,很多事情都发生了不少改变!
“好了,我还有事!”说着霍峥荣已经起身,整了一下衣领便走了出去。
慕萱雪去了河郅,便住到了河郅商会的会长佟栋家里。佟栋每日发电报给李泽钦,告诉他慕萱雪的动向。
第一日,慕萱雪在茶馆听了一日评书。
第二日,她便让佟栋给捏造一个商人的身份,做丝绸刺绣的生意。
第三日,她与韩秋官去法国商会谈生意。
到了第七日,法国商会的会长夫人便邀慕萱雪到家中住。
之后佟栋便打听不到慕萱雪的消息,李泽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始终相信慕萱雪,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没让河郅的驻地军去商会要人。
直到第十三日,才有人见慕萱雪与法国商会会长的夫人一同去买旗袍,相处甚欢。
十五日,佟栋大加夸赞慕萱雪有做生意的头脑,短短几日便将数万匹丝绸全部买给了法国人,还有旗袍,刺绣法国人亦愿意大量收购。
听后李泽钦哭笑不得,眉间的喜悦却难以遏制。
不日,佟栋又发来电报说慕萱雪启程回去。
慕萱雪临行时,佟栋一脸不舍,“夫人,再留几日,河郅好多去处可以游玩。”
慕萱雪笑笑,“就不多留了,回去还有要紧的事情,改日再拜访。”
佟栋叹息了一口,知道挽留不下,便道了一句路上小心!
等慕萱雪坐上火车,佟栋依旧叹息,可惜了,倘若男子在商业必有一番作为,可惜了……
火车走走停停,好像有高官南下路经这里,不时有人来检查,有时还要停一日才能走。原本一日半的路程,却用了五日才回到曲平。
来接慕萱雪是梁梓博,李泽钦与安薇都没有来。
见慕萱雪走下车,梁梓博上前迎上来,“夫人,一路辛苦了!”
慕萱雪摘下面网,曲平比前几日更冷了,她紧了紧风衣,“我们先回去!”
瞧她这样,梁梓博笑了笑,“李先生知道夫人怕冷,从国外买了一件貂皮大衣,让我接您的时候拿过来,我却忘在车上了。”
貂皮大衣是纯白色的,没有掺一点杂质,十分柔软,穿在身上舒适暖和,慕萱雪爱不释手,不停用手抚摸软顺的貂皮。
她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