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峥荣霜色笼面,脸色阴沉的好似狂风暴雨,“我将话说的这样明白,你一定要不依不饶?”
“督军,不依不饶的人是您,不是我!您可知道一个名声对女子何其重要,章承谦险些毁了薇儿一生,让他尝命有何不可?以往我不管他做了多少错事,但是伤害薇儿便是不行,她是我的亲人,我必须保护她不能受一丝伤害。谁要是伤了她,我便不轻饶!”李知琴面上平静,闲闲坐在那里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可语气却异常强硬。
霍峥荣面容肃杀,眸子擒着盛怒,“李知琴!”
李知琴起唇一笑,眉角风情好似夜间盛开的罂粟花,妖娆却致命,“督军,我在!”
她越是平静,他怒火越是盛,“你将安薇当做亲人,为她出头与她着想。我是你丈夫,你为何不为我想想?”
李知琴妩媚的眸子迸出一丝冷意,肆意的讥诮在嘴角蔓延,“您是我丈夫之前,首先是督军,是不是霍峥荣督军?”
霍峥荣哑然,不知为何胸口压的一腔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愤怒,惊愕,失落,还有一丝苦涩。
霍峥荣压下这些情绪,声音冷冽,“不管我是谁,我总归是你丈夫!”
李知琴明眸善睐,淡淡地“哦”了一声,“这样啊……督军,章承谦曾说过,您不敢惹他,他便是跟您要了我,您也会双手奉上。您说,您是我丈夫,其他男子欺负您的正妻,您打算如何给我一个公道?”
霍峥荣勃然大怒,“他敢!”
李知琴低低一笑,“话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敢与不敢的!既然您不愿意为我和薇儿讨回公道,那么只有我自己出手了。我敬您是我的丈夫才与你说一声,这不是商量!”
霍峥荣目光凶恶,好似困在铁笼里的野兽,以往的理智全部丢失,只剩下最本能的野性,“你偏要与我作对?”
李知琴目光一寒,好似雪山上孤傲绽放的雪莲,“督军,我只想保护自己的亲人……只想保护,我无法忍受任何一个亲人从我眼前消失!”
说到最后,李知琴眸子波光粼粼,水汽弥漫,她却忍着不愿掉下来,然后起身步履从容。
霍峥荣心口一滞,所有的愤怒全部消散,“孩子的事情算我对不起你……”
李知琴讶然回头,“我不能再生育如何怪到督军身上,是我年轻时不懂事,督军不拿这事与我离婚便是我的福气。督军您该添两房姨太太过门,这几日我正帮你筹划,改日我将人带过来给你瞧瞧。”
她轻巧的把话题转到他处,毕竟是夫妻关系闹得太僵,最后受苦的是她。
她明明悔恨在意失去孩子的事情,在他面前却故作不在意,还想着为他添两房姨太太,她的“贤惠”让霍峥荣心情更烦躁,声音低沉道:“这事以后不要再提。”
李知琴从善如流,“好!”便是她不提,霍峥荣的母亲也会提,子嗣在家族中永远是大事。
霍峥荣虽然脾气暴躁,却是心胸开阔的男人,无论两人如何闹脾气,他都不会动手打人,她低头示好,他亦不会记着前面的恩怨。
晚上七八点,突然起了大风,树枝呜咽着咆哮着,好像野兽四伏,拼命拍打着玻璃窗户。
德国医生来复诊,又给安薇打了一针安定剂,等她沉沉的睡过去,慕萱雪叫上李泽钦才离开她的房间。又怕她半夜惊醒床边没人,安排了一个佣人陪着。
客厅得壁炉的火已经灭了,冷的让人发寒,慕萱雪紧了紧外套的呢绒大衣,“还没吃饭吧,我让佣人给你下碗面条?”
回来后正赶上安薇醒来,便坐着与她叙话,一直没顾上吃饭。李泽钦点头道了声好。
等李泽钦添饱肚子,慕萱雪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只字不提章承谦被她绑了的事情。
李泽钦眸子染了一丝戾气,“原本打着近几日将他送出国,没想到中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易副官给霍峥荣发电报说了这事,可是说的不清不楚,只说安薇被章承谦伤了。
“将他送出国,章市长便愿意交出那份名单?”慕萱雪问道。
“嗯,只要保住章承谦,他便愿意交出来。”李泽钦无奈地笑了一下,语气满是怅然。
慕萱雪眸波一转,异常旖旎风情,“泽钦,你们可查到那份名单现下在哪里?”
李泽钦目光一滞,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面容敛了煞气,满是宠爱,“你不用打那样的主意,那份名单在一家法国商会里,督军都没法子插手。”
慕萱雪不动声色的别过头,与他拉开距离,“那家法国商会地形图你们可有?”
李泽钦的眸子瞧着慕萱雪,前所未有的严肃,“我知道你的打算,这事你不用插手,太危险了。若这法子行得通,督军便不用受制于人了。”
“你且让我去试一试,不行我们再想其他法子。”慕萱雪笑意盈盈,
李泽钦将慕萱雪搂进怀里,温热气息游离在她耳畔,“章承谦不值得你冒这样的险……”
慕萱雪不自在的动了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