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萱雪一脸讪讪,却故作镇定瞧他手臂的伤口。从裂开的程度与周围的肌肤溃烂来看,在原先枪伤之上,又添了新伤,像是用钝器被硬生生打的。
慕萱雪眉梢闪过一丝冷冽,“泽钦,你近日与人动过手?”
李泽钦好似惊愕抬眸,媚眼撑起一丝倜傥,轻声一呀,孩子一般逗趣,“雪儿好眼力,这都被你瞧了出来。”
慕萱雪啼笑皆非,目光敛了煞气,恬淡一笑,“怎么这么不小心,好不容易伤口才愈合,你却不爱惜。”
慕萱雪低头为他上药,包扎伤口,动作娴熟。
橘色灯下,她颈项出奇的白嫩,好似润泽的羊脂白玉,令他=李泽钦心神一荡,垂头轻轻在她后颈落了一吻。
李泽钦温热气息靠近时,她觉察出来,不想像上次一样弄得那样尴尬,便装作不知。等一个柔软的物事儿贴到她肌肤,全身血液一凝,竟一时反应不过来怔在那里。
李泽钦的吻只是蜻蜓点水,可唇依旧贴得很近,吐气时亦会拂过她的肌肤,“雪儿,回到家母亲有没有与你说什么……”
他的气息灼热,令慕萱雪的气息也跟着乱了起来,“说什么……”
见她雪白耳垂好似被热气拂过,红作一团,李泽钦恶作剧的朝她耳洞吹了一口气,开口的调子更加暧昧,“母亲打电话,让我过年之前给她报喜讯,你说怎么办?”
贝齿轻咬了一下红樱,慕萱雪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抬头看他时,目光清明平静,已经恢复镇定,“那就娶一房姨太太……我姑姑让我回去便是因为姑父娶了一房姨太太……京冀手握兵权的将军,罗总理都给了他们一房姨太太。姑父的新姨太太极其聪明,我看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想来罗总理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来监视军阀,怕他们再生兵变。”
李泽钦笑容淡了三分,“这种阴损的招数,倒像他的作为。”
慕萱雪目光淡淡,“这样只会激怒那些太太……”她们都是世家小姐,怎么会容忍姨太太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李泽钦笑容冷淡,眉宇满是讥诮。他一贯瞧不起罗正铭的手段,亦瞧不起他为私谋不顾大局。
见李泽钦不提那些暧昧事,慕萱雪微微舒气。
为李泽钦包扎好伤口,她便上床躺下了,合眼睡觉。
去浴室洗漱了一番,换好睡衣,李泽钦上了床将自己床头的灯关掉。
今日十二号,月亮格外的大,月辉轻洒进来,落在慕萱雪侧容上,好似氤氲了一层银色淡光。光晕里,她眉目清秀,眼帘微垂,好似心事重重一般。
李泽钦在她身后,这样同床共枕并不是第一次,原本以为熟悉身旁睡着另一个人,可今日后背好似是一座火山,烤得她炙热难眠。
李泽钦自持力十分好,二十一世纪听组织里的教官说,男人都是好色的物种,与女人同在一个房间必定会发生暧昧事。几个月相处,他从未碰她,时间久了教官的话早就忘记。
心情莫名烦躁,许久不曾有这样的情况。
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慕萱雪觉得四肢有些僵硬,可她却不敢动。后背传来浅浅的低笑声,知道是李泽钦,她装睡不打算理他。
突然一个重物压了过来,慕萱雪一惊,闭眼继续装睡。
李泽钦支起身子,靠近慕萱雪耳侧,轻声软语,“我睡不着。”
慕萱雪眉头跳了跳,好似被他吵醒一般,缓缓睁开眼,知道他受了伤,不敢用武力强逼他离自己远些,“时候不早了,再不睡明日会没精神。”
李泽钦气息游离在她耳畔,“我有心事。”
慕萱雪背脊一僵,“早些睡……”
可你的心事我不想听!
李泽钦语气带着促狭,“雪儿,明日我要出门一趟,大约一个星期都不会回来……”
他的语调太过暧昧,慕萱雪眸子停顿一瞬,口气有些勉强,“是吗,那更要早些睡了。”
李泽钦低头咬了一下慕萱雪的耳垂,语气却十分正经,“章承谦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他性子直,说话亦不会拐弯,届时雪儿可要多担待。我回来之前,他不能有任何闪失,他是督军的人,我会安排几个副官保护他。”
慕萱雪真想将李泽钦狠狠推开,他是故意的,有副官保护章承谦,何须要告诉她,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慕萱雪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气息保持平稳,“好,我会好好照顾他。”
李泽钦点头,嘴唇有意无意拂过她脸颊,她的肌肤十分光滑,让他乐此不疲,“这我便放心了,我怕承谦性子太直,会惹你讨厌。”
慕萱雪不动声色的朝李泽钦旁边挪了挪,“我困了,想休息!”
“雪儿……”李泽钦唤她,声音缠绵悱恻。
慕萱雪身子紧绷,“坐了几日的火车,我累了,身子很乏。”
听她口气异常紧张,李泽钦“扑哧”一声笑了,声音恢复以往,只是有些郑重,“你不想的事,我绝不会逼迫你……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