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蹙了蹙眉,终于有点明白叶云殇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敢情他以为她为了暴君的移情别恋而伤心欲绝到犯傻了?
这么说,如果她是叶梓萱,真的爱暴君的话,这个时候,确实该怒火冲天才是。
可是……
她不是叶梓萱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
项傲天这个暴君,他如果真有功夫和妃子XXOO,这不更能证明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再说她只要想想暴君碰一下妃子的手,都会洁癖到擦半天的龟毛模样,她就忍俊不禁。
叶云殇看到近在咫尺的妹妹笑魇如花,他就竟怒发冲冠到冲她吼了起来,“叶子!你脑袋病糊涂了,是不是?”这个男人一醒来就去找别的女人,亏她还笑得出来。
叶枫吐吐舌,不做作的俏皮可爱,这个小动作,竟然两个男人都失了神,真的好美。
不施粉末的嫣容,有股灵动的美丽脱俗,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她才没有病糊涂,她只是相信暴君洁癖程度,好不好?
“既然太后娘娘已醒来,那叶某就不劳烦国师了!我这就送娘娘回宫!”叶云殇缓过神,出言打断该隐想要开口的话。
“那个……等等!”这会儿却是叶枫不领情的打断了叶云殇的好意,“我想在这里住几天!”
她现在担心的倒不是暴君,反而是被暴君软禁于国师府的美男--十六皇子项梦溪。
她刚刚一心想救活暴君,还没来及打探美男的情景。
如果美男真的落在了这个妖孽国师手里,天晓得,他会被妖孽国师怎么虐待?
美男不知道在哪里,当务之急,她得抓紧时间把美男救出国师府才是。
该隐眨眨眸子,一脸的高深莫测,“哦?”平日这个女人对他可是退避三舍,这会儿主动要求留下,他确实很是疑惑。
“我是怕会有后遗症!待在你这个神医的府邸最为安全!万一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能让我死的了?”她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样,说得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意外的,她话一落,叶云殇表情明显变得阴沉了,倒是该隐眸底越发深邃,他笑得妖艳味儿浓,“臣倒是不建议娘娘移驾至此!”
“为什么?”他不是一直恨不得把她软禁在国师府,这会儿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叶枫心底早就把该隐鄙视了一通,毕竟有求于人,但面子上她还算是和颜悦色。
该隐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淡漠的提醒笑道,“臣不一定常住此处!”
“太后娘娘!你难道不知道国师经常云游四海,仅是偶尔小筑此地!”叶云殇发现她变得好像有些奇怪。
叶枫撇撇嘴,刚要解释,就被该隐抢先打断,“叶大人有所不知!太后娘娘思夫心切,这才会患上失忆症!”
叶云殇猛地一怔,看向叶枫的眼神,溢满了难言的苦涩,“所以,你不记得我了?包括所有事情?”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奇怪了!
“难怪……难怪……”叶云殇终于恍然大悟的淡淡重复,突然,他怔怔盯着叶枫许久,终于百感交集的问了出来, “你还记得多少?我?父亲,还是你记忆里只有他?”
“那个……”叶枫实在不想打击到对方,尤其是看到对方颇为受伤的眼神,她还是一咬牙,选择实话实说,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叶云殇先是震惊得失去了一贯的谦虚有礼,不顾她的大病初愈,抓住叶枫的肩膀,拼命摇晃,大吼大叫,“你这么可以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记得我是你的兄长?你不记得父亲是被谁害死?你偏偏非要记得他!为什么?”
这种只有在琼瑶连续剧里才会出现的咆哮式吼声,震得叶枫两耳朵‘嗡嗡’直响,她不就是失个忆,他这个叶梓萱的哥哥至于那么激动吗?
暴君,这个叶梓萱的旧情人,都没他这般激动?
等等?
父亲的死,她终于意识到他为何会这般激动了!
理清思绪,叶枫一脸狐疑的问道,“你是说咱俩父亲的死?和我失忆有关系?”
叶云殇气极的挥起手臂,一拳砸向了桌案,眼神有种悔恨的自责,“父亲大人!在你大婚当日被暗杀,你难道也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不知是不是叶云殇的悲伤,感染到她了,叶枫的声音也透出了悲伤。
这一刻,她终于彻彻底底明白了。
难怪全国盛传她叶梓萱是不详之女,一夜之间,这个女人克死了本该是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夫君,一个父亲,同样两个杰出男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于非命。
可是,十六皇子毕竟是一国之君,又能让人们联想到上古传说,自然而然众人就忽略掉与他同日毙命的叶梓萱生父。
他是被暗杀,这么说他的死俨然成了一桩悬案。
暗杀?
叶云殇眼底的愤怒、不甘,分明就是再替父亲枉死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