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象就送给你。
梁秀英见他妥协了,即刻要领走小象,正出门时,纳柴尔跟上来说,秀英,我们是不是应该写个协议?我承诺做错了事,送一只小象作为补偿;你承诺,领走小象后,保证不报案。
梁秀英瞪他一眼,不屑地讲,写个什么协议?我说话算数,你说话不算数,我就告你强暴我,不担心号子里关不住你这条色狼。
梁秀英领走小象后,也没有回到内地,就在边贸城市游走,以逗弄小象做些滑稽动作引人发噱而赚些小钱为生,这也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一日,梁秀英正让小象用鼻子顶一摞碗,沿场子走三圈,那叠得挺高的十只瓷碗纹丝不动。这种杂技活,只有杂技团的技工表演过,却没有见过动物,尤其是小象表演过,故而博得经久不息的掌声。
接下来当然是众人不停地朝场子里的一只放着的张开口子的布袋丢钱。丢的不多,出手最大方的不过5元,出手最少的只1角,一般5角、1元的票子多。
梁秀英的注意力在小象,以稳住它,时刻以指令和口令与它保持高度的默契,要是它撒野或不能自制地在场子里撒一泡尿,就会大煞风景。围观者中就会有一半人捂着鼻子开溜,现在几乎没有这种情况。
梁秀英眼睛的余光看见那些小钱从观众的手里雪花般飘落在那只布袋口子里,她仿佛受到了一份鼓舞,虽然脸上还戴着面纱,看不见她喜悦的神情,但是她秀气而水灵的眼睛露在外面,像起了波纹的湖泊。当然那不是波纹,而是笑纹,浅浅的却牵动着她内心深深的激动。
顶碗的杂技玩过之后,又表演了“狮子滚绣球”“中原逐鹿”和“猎狗钻火轮”等节目,每每都让观众大呼好看、精彩,还有激越的口哨声和此起彼伏的掌声助兴。
末了,梁秀英发一个“作别”的口令,只见小象乖巧地将两条后腿蹲着,身子像人一样站立,两条前腿交触在一起,向观众做出彬彬有礼的拱手状。
梁秀英也站在旁边微笑着拱手。一些观众被这种好玩却又至真至善的礼仪再次感触,情不自禁地又向那只布袋口子里掷钱。
此刻,走来一个中年男人,他没有向那布袋里掷钱,开口就对梁秀英说,你这么会驯导动物,何不到动物园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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