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愧色。
但这些话无疑极具煽动作用,江夏王李道宗不由得着急。
高峻不等他说完,便大声问道,“是哪个人射的冷箭?!他现在还活没活着?!”
此人住声,不能再往下讲,另一人道,“回驸马,那人是高丽铁瓮城守将,此时还活着!”
高峻道,“大军行师万里、阵亡过千,没有哪个殉国男儿恳抱怨过,仇人仍在,谁会抱怨医药?高某妻兄以首领之尊,亲冒矢石、以身殉国,那么他的手下没有哪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岂可在这里怨天尤人、抽泣不止!”
他指指陶罐道,“思摩首领也是为大唐天威而战死,怎可用区区一块绢布蒙罩着,岂不闻将军百战、马革裹尸?”
说罢疾速脱下兵部尚书的袍子地下一铺,捧罐人会意,要将陶罐置入。
但思晴道,“且慢!”
她直起身,在众人注视下,将身上的牦牛胸甲仔细解下,铺在袍子中央。
此时十月下旬天气,思晴在皮甲内只穿着一件柔软的白棉贴身衬衣,被秋风勾勒出傲人的挺拔身姿,但衣服就有些单薄了。
高峻已脱了外袍,此时也只有一件衬衣在身,他二话不说,再将上身仅剩的衬衣脱下来给夫人裹在身上,而自己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膊了。
众人看到,高峻的身上健肉堆积,胸肌鼓到骇人,腰、背、臂膀等处伤疤累累。
三千唐军肃然起敬,开始高呼,“大唐!威武!思摩!威武!”
随后,颉利部骑兵中也有人呼喊起来,“大唐!威武!思摩!威武!”
赵国公长孙无忌暗暗长舒了一口气,今天应该无虑了!
捧罐人如梦方醒,撇去了绢布,郑重将陶罐放入皮甲之内,思晴将它用皮甲和官袍包裹起来。
另一位护旗之人说道,“公主,首领离世前曾让有话带到,他让公主接掌颉利部大首领之职,不令颉利部一日无主。”
高峻与思晴耳语,之后思晴对颉利部众人道,“我意已决……将我兄长葬在子午峪山中,让他与祖父申国公为伴。而你们,礼毕后便速回颉利本部,要安于守卫,勿懈巡边,一切自有陛下分断。”
高峻道,“方才就险些将仇人忘了!高某在这里把话放下,一个月内,必将射箭人的首级呈现在思摩陵前!”
旗手问道,“高大人,但我们业已撤兵,此时千里迢迢,来路上早该下了大雪,连山路都不知通不通,不知你如何做到?”
高峻哼道,“我还没有细想过,但只记得有一句话:‘犯强唐(汉)者,虽远必诛!’我管它什么下雪不下雪,我要雪恨!!”
颉利部三千人、唐军三千人群情激愤,扯着脖子叫嚷道,“高大人,让我们去!我们现在就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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