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秀站在徐若瑾的身旁,隐约里也是有了几分底气:
“皇上,如今良妃也怀着身孕呢,自也不可劳累了,这儿有臣妾与瑜郡主在,必能处理妥当。”
良妃忙道:“不打紧的,臣妾这一胎,太医说胎象也稳当了许多,臣妾左右也是无事,就想着替贵妃娘娘分担一二,还望娘娘莫要嫌弃了臣妾才好。”
楚云秀这明摆着就是不想让她参加小宴,可是谁知这良妃是铁了心的要往里头窜,一时有些恼火。
夜微言摆了摆手,朝这一群争执的女人道:“行了,这些事情吩咐宫里的人去办就是了,良妃也是一片好意,只是你如今有孕在身,原也是朕的疏忽了,你就回宫好生歇息吧。”
良妃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近前压低了声音:“皇上,臣妾与贵妃娘娘原也是情如姐妹一般,如今她有事儿,臣妾也不能视而不见,如今倒是臣妾的不是,给姐姐添乱了。”
楚云秀握着徐若瑾的手,笑道:“走吧,咱们也别在这儿干站着了,回宫再说吧。”
熙云公主朝夜微言道:“皇兄,贵妃说的对,如今这外头可还下着雪呢,咱们还是先回宫里吧,大殿如今一片狼藉的,总归也要让人打扫干净了才是。”
夜微言点了点头:“熙云,你与贵妃和瑜郡主先回宫,朕与镇国公还有事要议。”
梁霄原是想着跟徐若瑾走的,这么一说,也走不成了。
他将悠悠身旁的夜擎提了过来,朝夜微言道:“让他也一并跟着吧。”
夜微言瞧着还替悠悠拿着小玩具的夜擎微微拧眉:“这孩子如今不过勉强满格四岁,咱们说的这些话,他怕是也不懂。”
梁霄低头瞧夜擎挑了挑眉:“他既是臣的徒弟,又是皇上的皇子,自是无妨。”
夜微言看着梁霄这个样子,怕是要将夜擎当成储君对待了。
谁议事的时候会将这小殿下给带在身旁?家国大事天下事,一般后宫的人是不得干政的。
夜微言的心里隐约有了个底,如今梁霄有这样的心思,也是一件好事,便笑着应下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大殿,梁霄与夜微言以及夜擎去了御书房,另外几个女人也各自回了各自的宫中。
夜擎将手里的玩具还给悠悠,再三保证,过一会儿就去找她玩,悠悠这才作罢。
夜微言等人到了御书房,房内已经重新打点了一遍,夜擎跟在一旁一言不发。
他虽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可是他早早便饱览群书,所以各中的一些事情虽不是很明白,可是听一听细细琢磨一遍,也是能够领悟的。
夜微言坐在软塌上,朝梁霄笑道:“爱卿,你与朕也好些时日不曾下过棋了,如来一盘。”
梁霄拂衣坐下,看了眼站在一般的夜擎:“殿下,如今可会下棋了?”
夜擎瞧着那盘空空的棋格子:“回师父的话,只识得规矩,不怎么会下。”
梁霄笑道:“懂规矩,就是最好。”
夜微言落了一子,朝夜擎笑道:“擎儿怕是还不知道,你这师父的棋艺可是大魏最厉害的,连朕都下不赢,你可得好好一学,将来替朕去一去这口恶气。”
这话是玩笑话,夜擎也是看出来了,只是他却显得十分为难。
“父皇,儿臣不敢。”
“你小子,这才刚是你师父呢,你就急着在这儿表忠心了?”夜微言落了子,哭笑不得。
夜擎站在一旁,恭敬道:“父皇,擎儿不可对师父不敬,是以不敢。”
梁霄挑了挑眉,这小子,倒是个守礼规矩的孩子,心下也是十分欣慰。
毕竟对于帝王家的人来说,很难有人抵得了权利富贵的诱惑而守着规矩不放。
“你这个徒弟,臣倒是没有白收,一会儿我与皇上下完了,也看一看你的棋艺如何。”
夜微言瞧着这瞬处万变的棋局不敢有半分松懈,如今也抬头看了眼一旁瞧着津津有味的夜擎:
“你可要多向你师父学一学。你虽年纪小,可你也不要忘记了,你是朕的皇儿,好在你是个勤学的孩子,若是能学得你师父的一半,朕也放心了。”
夜擎瞧着那棋局有些扎心,看那镇国公的下棋路数,虽是处处相让,可是一旦要反击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夜擎看得也是揪心,一方面也是觉得他师父在他父皇面前,总会保留退让一二。
“儿臣谨记父皇的话。”
梁霄下棋的动作很快,夜微言落下子的时候他马上便落另一颗,倒是夜微言要想上许久。
最后在夜微言的无奈之下扔了棋子,梁霄朝夜擎笑道:“小殿下可看出什么?”
夜擎数了数子发,诧异道:“父皇多胜师父半目子。”
这样的半目子,输给夜微言原也不是一件丢脸的事,夜微言起身朝夜擎道:“你来。”
夜擎的心里一时有些忐忑,他便是会下棋也多半是对着自己下的,输赢都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