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云公主瞧见夜微言,与徐若瑾使个眼色便上前道:“皇上,如今她这般病着,臣妹瞧着好生心疼,您怎么也不多看看?”
徐若瑾当即接了话:“是啊,先前生了擎儿身子本就弱得很,好容易调理了一段时日才好些,怎的才这么几天?身子比之前更弱得很,连风都轻易受不得了。”
夜微言欲坐床边,奈何徐若瑾挡着,也不知让个位置,夜微言有些恼火,转身便坐在内殿椅子上,沉声道:“可请了御医来瞧?”
徐若瑾扫了眼四周,朝夜微言道:“如今皇上将贵妃娘娘发配到这儿来,不知情的还当是这母子二人失宠了呢,哪里还会将贵妃娘娘放在眼里?别说是御医了,若不是先前抓了药,如今只怕喝的药都要断了。”
熙云公主捏着帕子,一副心伤不已的模样:“是啊,这可是擎儿的生身母亲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如何是好?擎儿还那样小……”
皇上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瞧着这二人一唱一合的,脸色铁青:“去太医院将医正给朕传来。”
田公公得了吩咐,立即差人去办。
夜微言理了理衣袍,淡道:“她的病自有御医诊治,你二人也不必担心。”
徐若瑾吁长叹短:“怎能不担心呢,如今她这宫里头举目无亲的,连个倾心照顾的人都没有,孤儿寡母孤苦无依被人欺成这个样子,我瞧着便心疼。”
夜微言一张脸黑如锅底,怎么就孤儿寡母了,这不是明着暗着咒他死吗!
熙云公主在一旁帮腔:“是啊,如今这么个地方哪里是人住的?也不知是谁给安排的,竟让一个贵妃娘娘住在这儿,臣妹知晓这皇家最是讲规矩的,如今怎的这般失了体面。”
徐若瑾摸了摸楚云秀的额头,以身体挡了夜微言的视线,楚云秀微微眯着眼,暗自扯着她的手,示意自己的紧张与害怕。
徐若瑾拍了拍她的手,无声的安抚着,一面伤心道:“皇上,别又怪臣妇不知尊卑,云秀是我最好的姐妹,也悠悠未来的亲家母,如今她这个样子,我怎能不心疼。”
她顺手将那个热水袋又不着痕迹的搭在了楚云秀的额上,心疼不已。
熙云公主吸引皇上的注意力:“这宫里头不过才是深秋,怎的呆着如同深冬了似的,冻得厉害,怕是这宫殿的风水也不好,你说那良妃嫌擎儿冲撞了她的孩子,也该给贵妃安排个好去处才是,怎的公报私仇,给人安排到了这儿来了。”
徐若瑾连连点头,按着楚云秀的手:“是了,若不是这儿寒气逼人阴风阵阵的,这人的身子也不至于这般弱才是,这宫殿定是许久不曾住过人了,那不远处不是有个湖吗?里头还不知淹死了多少人呢,谁知那些个鬼啊魂的会不会跑来这殿里头躲风避雨。”
熙云公主猛的想起了什么一般,拍了拍帕子:“这般说起来,那禧福宫原也不是个什么好去处吧。”
徐若瑾见她将话引了上来,打蛇便随棍上:“是了,那儿传闻也是多孤魂野鬼的,格外闹腾,同这儿原也没什么区别。”
熙云公主狐疑道:“若瑾,先前听说贵妃娘娘与那容贵妃颇有敌对的意思?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旁的事情?”
夜微言脸色微沉,这二人是打算唱一出双簧给他不成!一个一个的,竟连他说话的余地也没有了。
徐若瑾见夜微言脸色不好,又道:“确是有些恩怨,如今那禧福宫虽说是空了,可是到底心里头住的不够安稳。”
皇上捏着叶荷端上来的茶盏,只觉索然无味,顺手便搁置了。
“你二人这多话作甚?禧福宫与这西偏殿既是不妥当,朕重新替贵妃安排一处就是了。”
徐若瑾欢喜道:“贵娘娘娘娘性子良善,喜安静的去处,再者说了,好歹也是贵妃,一宫主位还是当得的,皇上还是不要让那些妃嫔和贵妃娘娘住一块儿的好,否则冲撞了这母子二人,那这个宫殿挪与不挪也怕是没有区别了。”
皇上黑着脸沉声道:“朕自会差钦天监与礼部着手替贵妃择一处妥当之处,此事瑜郡主就不要操心了。”
徐若瑾笑盈盈的福身:“多谢皇上。”
夜微言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
他倒是心中松一口气,徐若瑾的脾气他太了解,倘若自己不给句痛快话,还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只是这破宫殿给了楚云秀,他也的确心虚愧疚。
这群该死的人!
几人正在说着,外头忽的进来了一个人,身影初现,嗓音便已经飘了过来:“姐姐,姐姐你怎的就病了,妹妹中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如今也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如何就昏迷不醒了!”
来的正是良妃,那娇滴滴的嗓音哄得徐若瑾身躯一震,不着痕迹的将凑过来的良妃给挡了。
“如今贵妃娘娘身子有恙,良妃还有身孕,不要靠得太近了。”
良妃透过细缝打量着楚云秀,见她脸色泛红,额头冒汗,顿时有些怀疑:“她怎的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可怜的姐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