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御书房禀报事宜的人是夜志宇。
家中思忖清楚,他便匆匆赶进了宫,势必要将所指一切禀告夜微言。
“皇上,如今虞尚云的手已经伸到了大魏的朝堂上来了,朝中许多大臣都有把柄在他的手上,他再以此为要挟,让那些大臣给他当间谍,为兆国谋事,方才臣便遇见了这样的事,故而立即前来面圣。”
夜微言顿时震惊:“怎会如此?!兆国离大魏千万里远,那些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
夜志宇见他还有些犹豫,拂衣跪地,沉声道:“臣此言绝无虚话,这手臂上的伤还是那探子划伤的。”
夜志宇将长袖挽了起来,露出了白色的纱布,纱布上还沾着些血迹,“可惜臣没能抓住他,是伤其一刀,还是被他跑了!”
夜微言看看他的伤势,再见夜志宇一脸忠恳,犹豫道:“只是那兆国哪里有这样的胆量?胆敢渗进大魏来……”
夜志宇指天立誓:“皇上,臣所言绝无半句虚假,若当真有虚假,臣愿天打雷劈。”
虞尚云要陷他于不义,那么也不要怪他翻脸无情了。
夜微言自是信了的,凝着他手上的伤,沉声道:“此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夜志宇知他问的是探子一事,当即道:“此事发生之后,臣立即就赶过来了,这伤还是路上包的,此事并无旁人知晓。”
夜微言拧眉沉声道:“你做得不错,此事不要张扬。”
田公公打外进来,瞧了眼夜志宇,夜微言心绪不安,带着几许不耐之色:“何事?”
田公公近前去,低声道:“皇上,贵妃娘娘风寒入体,病得厉害……”
夜微言朝夜志宇示意:“你且先回去,好好养伤,此事稍后再议。”
夜志宇见此只得先行退下了。
关于兆国之事,夜微言也需要时间将此消化。
但见田公公在旁,他想起楚云秀来,“她不是与良妃住在一处吗?先前良妃说她气色俱佳,如今怎么好好的就病了?”
田公公接了他递的茶盏,愁道:“这病来如山倒,有时候还不见什么苗头呢,一转眼的功夫便病倒了,殿下还小呢,贵妃娘娘可不能出半点儿事。”
夜微言擦了擦手,朝他道:“走,随朕过去瞧瞧。”
公公见此,忙引着夜微言出了御书房,叶荷见了立即迎上,只是夜微言走得匆忙,并不曾理会叶荷,径直的往楚云秀先前住的主殿奔去。
谁料走到半路,被叶荷给拦下了:“皇上,如今娘娘已经不住这儿了。”
夜微言狐疑道:“什么时候的事?禧福宫修好了?”
叶荷摇了摇头:“回皇上话,还不曾。”
“挪到哪里去了?”夜微言瞧着这依旧繁华似锦的宫殿,一瞬间有些恍惚,难怪他每次来见良妃都瞧不见楚云秀的人影,原是挪了地方,而他竟还不知情。
田公公朝叶荷道:“愣着干什么,问你话呢。”
叶荷忙道:“还是在这个宫里,只是处地偏了些。”
夜微言沉声道:“这宫里头再偏的殿宇能偏成什么样,行了,带路。”
叶荷这才起身,领了夜微言绕过繁华的宫殿,一路往西偏殿而去,去的路上那些人还在湖里打捞着尸体,不少的水猴子被打死,合着那被淹死的尸体并排摆在一块儿。
皇上看了直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叶荷垂眸,恭敬道:“回皇上话,先前这个湖里总有宫女太监淹死,如今良妃娘娘正安排了人将这湖清理一遍,原以为会见着落水鬼,不曾想,害人性命的原都是些水猴子。”
夜微言闻着这个味儿脸色铁青。
难道云秀和他的儿子就住在这个一个地方不成?!
又走了好一会儿,地势越发的偏,绕过此处便是一处略显老旧的宫殿,宫殿的大门都已经脱了漆,露出了岁月斑驳的痕迹来。
夜微言立即吩咐停下轿辇,瞧着那扇门很是不满:“谁将贵妃挪到了这里来了。”
田公公低声道:“皇上,那日您不是正与良妃娘娘下棋吗?钦天监的说贵妃娘娘的孩子与良妃的有所冲撞,故而得搬离,您当时说让她在这宫里随意挑一处偏殿先住着……”
夜微言拧眉瞧着田公公,狐疑道:“朕说过这话?朕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他一直以为这楚云秀还住在先前的宫殿,不曾想,一转的功夫,竟住到了这儿来了。“
田公公小声道:“那日原是个好日子,您一时高兴,就喝得多了些,如今想来不记得也属正常。”
夜微言一拍额,心生几分愧疚:“禧福宫修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修好。”
田公公垂眸,正欲说话,里头便出来了个宫女,见了皇上便高呼万岁,一时院子里头的人乌啦啦的跪了一地。
外面声音极大,连里面的楚云秀都听见了。
可毕竟是装病,她有些慌:“完了完了,皇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