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在这儿倒也挺好,那良妃不过就是在我面前炫耀一二罢了,原也不是什么忍不得的大事,左不过退一步也就是了,争争斗斗,我是当真没有那个心力,如今照顾擎儿都忙不过来了,只怕到时候会竖敌更多。”
楚云秀仍旧不肯出头露面,只想守着这小日子过。
徐若瑾与熙云公主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开解这个不开窍的货。
楚云秀见这二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不由失笑:“我知你们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如今擎儿还小,我不能用他的性命安危去换安稳富贵,待再等些年,擎儿长大些。”
熙云公主凝着她,神色严谨:“你入宫也有这么久了,要知道,最是变化莫测的便是这皇家的恩宠,一个转瞬的功夫,便可令你永无翻身之日,这样的事情,我还在宫内的时候就见多了。你若是想要保全擎儿,便万不可居于人下,任人欺凌。”
徐若瑾补了话道:“公主说得在理,你一味的退让,到时候只怕连一个宫人都会觉得你良善好欺。”
楚云秀垂眸,瞧着金织玉锦的锦缎:“可如今我身处这如同冷宫般的偏殿,带着擎儿出去总归是不放心的,如今哪还有什么旁的法子?”
徐若瑾有些愁,有时候瞧着身边的人犯了傻,真真是想用个勺子将她那脑袋瓜子敲醒才好,否则见天的这么担忧受怕,徐若瑾觉得她当真是要疯了。
“真不知该如何劝你才好!”
楚云秀哭笑不得:“如今我已经无意再去争宠,繁华富贵也早已经看透了……”
徐若瑾没好看的瞪了她一眼:“只想擎儿平安无事是不是?可你若是不自强,擎儿怎么可能平安无事?莫说今日来了个良妃,明日,后日许就出了个其他的妃嫔来找你麻烦了,你怎的还要一味的忍着。”
叶荷看了楚云秀一眼,立即沉声道:“公主,郡主有所不知,那良妃每每得了恩宠便要向娘娘炫耀一番,腹中之子也总是来来回回的晃,得亏娘娘无意这些,只是前些日子小殿下的粥中便现了细小的针,连着那送来的衣上也有针,更过份的是被子里还有死老鼠,得亏殿下还小,若是大些,定是要被吓坏了。”
楚云秀凝着叶荷直皱眉:“叶荷,谁准许你胡言乱语,赶紧退下。”
叶荷叹了叹气:“娘娘心善仁德,可是这宫里头活下来的,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娘娘若是再这般下去,只怕是真的要受制于人了,还望二位能替娘娘择个好法子才是,日日这般瞧着贵妃娘娘被那一个良妃欺负,奴婢实在是……”
楚云秀低斥:“叶荷!看来当真是本宫太仁善了,由着你在这儿这般放肆。”
叶荷急道:“娘娘,奴婢知道娘娘什么事都不愿麻烦别人,一个人独自受着,可是如今不是独自承受的时候,你瞧那宫里头,不知道多少柴狼野狗盯着,娘娘,您不能糊涂了,定要振作起来才好啊。”
熙云公主撇了撇嘴,训斥楚云秀道:“叶荷这么为你着想,你有什么底气训斥人家?简直就没道理。对身边的人你油盐不进,能拉的下来脸,对外人怎么就软弱可欺?”
楚云秀有些无奈:“如今你们是要合起伙来赶鸭子上架不成?”
熙云公主吹了吹茶盏,笑道:“咱们可没将你当成鸭子。”
徐若瑾脑子灵光一闪,朝楚云秀道:“我倒有一计,或许可用。”
熙云公主就知道徐若瑾鬼点子多,当即道:“快说,是个什么法子。”
徐若瑾笑盈盈道:“自是苦肉计,到时候让她装一装病,再顺便将皇上请过来,到时候要说什么,我也已经差不多想好了。”
熙云公主狐疑道:“这个计谋在宫里可都用烂了,皇兄怎会上这个当?莫不如称擎儿病了还好说些。”
楚云秀急道:“可不能用孩子的身体开玩笑,擎儿还小呢。”
徐若瑾搁了茶盏,扬了扬眉:“你们只管照我说的做,叶荷,你去将那热水袋取来,走走,咱们去里间。”
徐若瑾说办就办,当即便拉着楚云秀去了里间,里间的窗推开是一片枯败之景,徐若瑾极是满意,就让夜微言好生瞧瞧,这住的都是个什么地方,堂堂一个贵妃住在这么偏荒之地,像话嘛!
熙云公主瞧着那热水袋有些茫然:“这东西是做何用处?”
徐若瑾接了那袋子,朝楚云秀道:“你快,更衣在床上躺着装病,旁的交给我就是了。”
楚云秀将信将疑:“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叶荷近前来替楚云秀整理衣衫,扶了她在床上躺着发,徐若瑾将那热水袋搁在她的头上,低声道:“你且忍一忍,待烫些再拿下来,如此反复。”
理好这些,徐若瑾又吩咐叶荷:“你快去差人到皇上那儿通传一声,就说贵妃寒气入体,病得严重,如今连床都起不得了。”
叶荷应下,忙出去吩咐人,速度倒是挺快。
徐若瑾坐在床边,瞧着烫得面色通红的楚云秀,将热水袋拿开了些,朝熙云公主道:“你瞧瞧,可有病着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