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
熙云公主小声提醒严弘文。
这里还有不少官员需要应付,严弘文的情绪外露太明显,若是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又是一桩麻烦。
严弘文眼神变得晦暗,愣神片刻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恢复了之前的热络。
各部官员和夫人也和严弘文还有熙云公主问好,然后淡定地走进严府,悼念严景松,严弘文便规规矩矩寒暄谢礼,平常的让人觉得更为奇异!
熙云公主有些担心严弘文的状况,小声问了一句,“驸马,没事儿吗?”
严弘文却笑着摇摇头,“原本就得到了答复,是我自作多情妄想了而已,无事,我本就该无事的。”
熙云公主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好皱眉点点头,不再说话。
趁严弘文不注意,熙云公主扫了一眼郡主府马车离开的方向,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了。
毫无疑问,徐若瑾和梁霄进宫了。
皇上在这时候叫他们进宫又会是所为何事呢?
熙云公主的疑问一个接一个,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只好暂时把其他的麻烦放在一边了。
各府邸的马车渐渐到齐,官员和夫人走进严府之后,又凑在一处寒暄。
官夫人们在一块自然也有说不完的话题。
“郡主怎么还没来?我刚才看她可是在我们马车前面的。”
马上就有人笑着说道:“原来你刚才没看到啊?郡主府的马车只是经过严府,并不是来参加葬礼的,这会儿恐怕都要到皇宫了。”
“啊?闹半天,原来瑜郡主不是来严府参的啊?”
“当然不是了。传言闹得那么大,多少还是得避避嫌吧。”
“我看不一定。瑜郡主摆明了是故意做给这些人看的。一边是皇上,一边是严府,你说你选谁?”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更是避嫌。”
“若是避嫌,都不该出现。”
“可瑜郡主和梁左都督不是那么高调的性子,难道是……宫召?”
“别瞎说了,小心着点儿。”
提到宫召?那必然是皇上,否则谁能请动他们二人?
众人立即好似没听见刚刚这一句似的,七嘴八舌,扯东扯西,基本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
官夫人们关心的从来都是这些传言,官老爷们聚在一处议论最多的自然是严府的前途。
如今严景松殁了,严府上下就靠着严弘文来支撑了。
只是皇上对严府的态度有些暧昧,搞得这些官老爷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要不是提前知道熙云公主会出现在严府,他们估计今日连来都不会来,至多送点礼过来就算了。
严弘文和熙云公主这边还在应付着络绎不绝的客人。那边徐若瑾和梁霄也已经到了宫内。
田公公早已经在宫门外等候。
“瑜郡主,梁左都督,老奴可在此等候多时了。”
田公公满面笑容地鞠躬问好。
“有劳公公了,这是我命人专门给您带的,对身体多有益处,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徐若瑾说着一摆手,梁三就从后一辆马车上取下一小坛酒回来了。
看到酒坛,田公公乐得两眼眯成缝,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瑜郡主真是太客气了,老奴谢过郡主,谢过梁左都督。”
徐若瑾抱着悠悠跟在田公公身后,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轿子。梁霄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跟随在徐若瑾的轿旁行走。
虽然徐若瑾是个路痴,但是很快也发现这不是去御书房的路。
“公公,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徐若瑾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一点也不扭捏。
田公公一拍脑门,“您看老奴这记性!都是老奴不好,忘了跟您说了,皇上这会儿正在皇后宫里呢,吩咐老奴直接把您接到那去。”
“原来如此。”
徐若瑾微微点头,却心中撇嘴。
这时才说皇上在皇后宫中,恐怕是故意的吧?原本她与皇后关系不愉,就是众人皆知的,这会儿让自己去,一是为了缓和,二来,怕也是要让自己断断皇后的身孕了。
徐若瑾与梁霄一路无话,轿子稳又快,不大一会儿就到了皇后宫内。
徐若瑾一只脚刚迈出轿门,那边田公公的通传声就响起来了。
“瑜郡主到——”
“梁左都督到——”
唱名之声刺耳,徐若瑾看看怀里的悠悠,一路从郡主府颠簸到皇后宫里,小家伙愣是没哭也没闹,而且精神得很,连觉都没睡,此时更是兴奋。
徐若瑾无奈地一笑,小声凑到悠悠的耳边,“进了宫,可要争气点儿,听见没?”
小悠悠好像真能听懂徐若瑾的话似的,咿咿呀呀地比划了一阵。
“嘘。”
徐若瑾轻声道。
小家伙立刻聪明地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