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和冯嬷嬷都没想到,徐若瑾转过身来便动手打人!
只是严夫人被疼痛惊的没了脑子去思考,冯嬷嬷犹豫着是否要阻拦一下,徐若瑾却已经打完了,将严夫人朝着旁边一推,她便开始挽起袖子骂起来:
“你可以阴谋诡计的算计别人,你可以用些手段来牟利,可你知道不知道,明霜的肚子里可还有着严弘文的孩子,那是你的孙子!你耽搁了救她的时间,害的是两条人命你知道吗?”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与明霜起了争执闹成现在这副模样,难道首要的心思不是先把人救醒、先确保她腹中的孩子安稳无事?而不是说她睡着了来蒙混过关,你也是个女人,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还有没有心?!”
徐若瑾骂了这一通,并未指责严夫人与自己过往的恩怨,也没说她欺骗自己罪该万死,只说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却不顾儿媳和孙子的性命,这一番话,让冯嬷嬷都觉得,这一通巴掌严夫人挨的不冤。
若只是蒋明霜一人也就罢了,在严夫人的眼中,是不会在意一个出身低微的侧妻的死活的。
可毕竟这个女人的肚子里还有着孩子,而且就是她的孙男娣女,她怎么能为了阻拦瑜郡主与少夫人相见,而不顾腹中胎儿的安危呢?
冯嬷嬷在宫中见识了太多的勾心斗角、尔虞吾诈,可此时看到严夫人这一番作态,除却哀叹之外,没有了别的念头。
严夫人早已经被打的头脑发晕,哪里肯听得进去徐若瑾的谩骂指责?
“你、你个孽种、你……”严夫人结结巴巴的吐出这几个字,因为她的脸已被抽打的苍肿起来,所以这几个字也含糊不清,冯嬷嬷没能听懂,徐若瑾却听得明明白白,再清楚不过了!
她和严夫人之间的恩怨并不因为蒋明霜,在严夫人的眼中,恐怕巴不得死去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可自己的存在,应该怪谁?
怪她管不住严景松,让严景松与朝霞公主有了私情?
她管不得朝霞公主看中了严景松,生下自己这个私生女?
无论怪谁,终归是怪不得她徐若瑾,因为这个恶心的身世,她也不想要、她根本不想得。
可严夫人偏偏把矛头指向自己,认为自己的死才能把事情安稳的埋葬在泥土之下,这不是一个大笑话,又是什么?
只因为自己曾经最弱小、可肆意拿捏、肆意决定生死么?
她缓缓的走向了严夫人,蹲在她的身旁,严夫人下意识的躲开了些,却又被徐若瑾一把拽回,在其耳边道:“当年没能杀死我,你现在格外后悔吧?只是你现在没有杀我的本事,我却有要你命的把柄,你以为把儿子都送去各地,就能免于上辈子延留下来的罪孽不被烧身?没门!”
“你再敢对明霜有一丝一毫的歹心,莫说是你,我不单要严家所有人都引火烧身,连镇国公府都不会放过,你别逼我,你知道我有这个资格,只是我不屑于用罢了!”
徐若瑾的警告,严夫人浑浑噩噩的听在耳中,却震响心中。
她没想到徐若瑾会说出这样一番狠厉警告的话,她真的害怕了,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徐若瑾并不是夸词,而是真的在威胁自己,她是真敢这么做!
因为徐若瑾的声音很小,所以冯嬷嬷站在一旁听得朦朦胧胧并不清楚,只是她看清了严夫人骇然惊变的脸色,以及那愤而无力的苍白。
显然,瑜郡主刚刚的一番话,让她彻底的不敢再有一丝造次,这却是让冯嬷嬷惊愕的以为看花了眼睛。
严夫人好歹也乃镇国公府出身的贵女,又是熙云公主的婆婆,并非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大风大浪即便没亲身经历却也看过不少,到底瑜郡主与她说了什么,会让严夫人有这样的表情?
冯嬷嬷的目光在徐若瑾和严夫人之间徘徊,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只呆呆的望着瑜郡主,甚至连插句话的心思都没有。
瑜郡主的气场实在太强了!
甚至已经超越了熙云公主了……
徐若瑾直起身子,走到一旁用水洗干净手,便又去为蒋明霜按摩着身上的穴位,一心一意,目不转睛,似希望她马上醒来,那股子急迫的期待,让冯嬷嬷看在眼中都格外羡慕。
怪不得熙云公主时常说也期望自己能有徐若瑾这样一个闺中蜜友,那时冯嬷嬷领会的并不深,而现在,她是真的懂了。
其实少夫人,并不孤单……
屋外此时突然有了声响,冯嬷嬷刚刚蹙眉想听一下,孰料响起了敲门声。
她看了一眼严夫人,此时严夫人已经立即起身去看自己那一张老脸,根本不可能见外人。
冯嬷嬷过去悄悄的将门打开一个缝隙,不耐的问道:“何事?”
丫鬟立即回禀,“是老夫人请的大夫来了,要不要为少夫人看看?”丫鬟的声音格外的轻弱,甚至带了一点胆怯。
其实她们也都知道,有瑜郡主在,这所谓的大夫根本就不用见了。
可人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