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臣妇不敢怪罪皇上,更不敢有什么怨怼的,臣妇并非是为此事,而是因为……”
徐若瑾不等说完,又被田公公打断,“皇上还是先进殿内坐下说话,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也熬不住太久的。”
夜微言立即点了点头,“坐下,都坐下说话,今儿居然聚来此地的人这么全,那就吩咐御膳房摆宴,朕刚刚处理完奏折正好也饿了,瑜郡主与众妃就都跟着吃点儿。”
皇上说话,居然把徐若瑾摆在众妃之前,这的确让皇后也惊愕不已。
田公公此时顾不得其他众人,搀扶着皇上走到主位之时,已经凑齐耳边轻轻的把事情说了,“……朝霞公主病重,皇后未派太医,被瑜郡主知道了……”
夜微言听到了事情的起因惊得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
皇姑母病重不派太医?这件事他怎么不知道?
夜微言转头看向了皇后,皇后此时仍旧一脸迷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徐若瑾突然进宫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因为她根本就没往朝霞公主的身上去联想。
感觉到皇上的情绪出现了问题,容贵妃的步伐缓慢了些,不想掺和进这些棘手的事情中来,贤妃则一脸嘲讽的笑意,她倒想看看皇后是不是真的做出这样荒唐大胆的事,而皇上又会如何处理?
贤妃的心中,早已经对皇后恨之入骨,若非是皇上亲自向她表明不要再对自己过于苛责,恐怕自己早已经被皇后折腾的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抛开自己,难道云秀的死,皇后就能束手旁观、不问罪责了?这件事,贤妃心里一辈子就解不开这个结。
即便之前皇后与她并没有针锋相对的敌视,可从云秀传出死讯的那一刻,她已经与皇后势不两立。
即便皇后如今怀着龙子,皇上也不会过于苛责与她,可人这辈子三起三落,她就不信皇后永远都势气鼎盛,而此时,不就是惹恼了瑜郡主?
倒是要看看皇后该逢凶化吉……
夜微言本是笑眯眯的来,可转身坐下时,脸上那股厉色格外明显,让惠妃和德妃也吓了一跳。
宸妃本就是个胆子小的,此时看到皇上脸色不虞,更是不敢起刺儿闹什么不愉快,只默默的沾了半个椅子,看着脚下的青石砖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徐若瑾见到夜微言的脸色有些变化,也知道田公公恐怕是告诉他事情的缘由,此时坐在一旁也未开口,只等着看他到底有什么表示。
无论朝霞公主是不是能为自己治病,这与皇后不派太医为她医治是两码事。
难不成就因为自己懂医,便不需要其他大夫的帮忙了?这是荒唐的想法,更何况,夜微言也好、皇后也罢,他们不见得知道朝霞公主懂医。
所以,她必须要皇后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皇后看到皇上的脸色略有变化,并没意识到事情还因自己有错,以为田公公是说了瑜郡主的狂妄和嚣张,所以皇上才看起来微有怒气。
“不是本宫过于挑剔,瑜郡主今日实在有些过分了。田公公刚刚也不过是劝你几句,可你却口口声声皇上没有资格说你?这却是哪学来的道理?本宫实在看不过去了!”
徐若瑾根本对皇后不理睬,她看向了夜微言,微微福礼,直视着道:“想必皇上刚刚已经听得田公公的话了,这事儿就请皇上做主,臣妇为皇上尽心尽力、尽忠尽责,可却得来这样令人痛彻心扉的消息,心里的怨怼实在压不下去。”
“皇上是斥责臣妇不自量力也好、是斥责臣妇不懂忠心为皇上也罢,这件事如若臣妇心里存了心结,想必也是皇上不愿见的!”
徐若瑾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威胁与逼迫,夜微言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蹦,提了一口气想训两句,却还不知如何开口。
他沉了半晌,召唤田公公到身边,低声吩咐道:“派个人去问问,皇姑母那里到底怎么回事儿,事情打探清楚,马上前来回朕!”
“是,奴才这就亲自去。”田公公应下之后,一溜小跑就奔着祭堂后的禁地而去。
夜微言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其实谁都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皇妹不要太过急色,此事朕也是刚刚知道,待事情问个清楚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那也是朕的……亲人。”
“亲人”二字说出之后,皇后猛的扭头看向夜微言。
这皇宫之后,还有谁能被皇上称之为“亲人”?太后已逝,那便还有德妃生下的女儿,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本就不好,难不成徐若瑾是为了德妃出头?
德妃此时也是一脸的发蒙,都在琢磨着皇上口中的“亲人”是谁,可她突然看到皇后如此犀利的盯着自己,德妃心中一紧,立即意识到皇后想成了什么。
皇上在此,德妃不敢主动上前说话,只能朝着皇后不停的摆头,用眼神告诉她绝对与自己和小公主无关。
皇后看到德妃脸上的惧怕,也觉得此事不应该是德妃能做得出来的。
那又会是谁呢?
她除了未让太医给宫中其余几个妃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