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着徐若瑾,等着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徐若瑾极其淡定地看着皇后,压制自己的怒意,做出最后一次让步,其实她也是在试探这件事情皇后到底知道多少,亦或者她根本就不在意或不清楚。
“皇后娘娘不再想想是否做过这样的事情?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恐怕不太合适,但如若娘娘执意想不起,臣妇便不得不说了。”
徐若瑾撂下这样的话,让所有人皆是一惊。
因为他们看出徐若瑾已经豁出去的态度,而且这个人的身份,显然不是一般人。
名字如若说出,恐怕就是撕破脸的架势,这又能是谁呢?
容贵妃的眼眸一瞠,随后便低头默声不语,她已经想到这个人是谁,只是这个名字不能轻易的出口。
贤妃蹙紧眉头,看向了皇后,其实她也已经想到了那个人的身份。这个人实在不能轻易说出,更不能容自己的口中说出,否则那便是犯了皇上的忌讳。
但皇后娘娘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派太医前去为此人医治伤病?哪怕是太后在世之时,也是对她照料得无比细致周到,难不成到了皇后这里,就明摆着……
贤妃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事情若是真的,那便实在有些可怕。
怪不得徐若瑾会直接冲入宫中与皇后对峙,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平息了。
皇后见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她也不由的想了想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皇后近些时日心情焦虑,寻常太医也都在身边围绕,她也不记得宫中有何人生病,自己拒了诊治的请求,徐若瑾这死丫头到底说的是谁呀?
如若不是眼前这几个妃子的话,徐若瑾又会替谁出头?难不成,是之前太后宫中的老太监吗?
“瑜郡主一早前来,又不说此事所为何人?本宫倒是诧异,到底是谁的体面这么大?能够请动瑜郡主来与本宫讲道理,甚至来指责本宫?”
“皇后娘娘就真的想不起吗?”徐若瑾的耐心早已经被消磨得没有了多少残余,她更不怕撕破这一张脸,“那臣妇可要说出此人的身份了。”
皇后翻了个白眼,冷斥道,“你来了就应该与本宫直接说,还要本宫来猜?越来越不懂规矩,还要全天下都陪着你玩儿不可?”
“这个人就是朝……”徐若瑾刚刚吐出“朝霞公主”名字的第一个字,门外田公公立即唱名道:“皇上驾到!”
田公公这一声唱名喊得格外犀利,更是夹杂了几许破音,加上他本来就细嗓尖锐,声音实在不堪入耳。
田公公实在是急坏了!
听到瑜郡主与皇后的对话,田公公一双浑浊的老眼恨不得瞪了出来,他第一反应就知道瑜郡主说的可能是朝霞公主。
因为依照瑜郡主的脾气,无论是宫中哪一个后妃都与她关系不近,所以她不可能抛下家中的繁务,跑进宫中来与皇后对峙。
可田公公是不敢说出朝霞公主的,只盼着皇后能早些醒悟过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不要让瑜郡主真的爆了脾气,否则事情可就闹大了。
但即便田公公快把眼睛挤得瞎了,皇后也没有看到田公公的眼色,只是一门心思的与郡主和其他几位娘娘斗嘴皮子。
田公公只盼着皇上快些来,否则这件事情真的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其实夜微言此时还没等走到皇后宫中的正殿门口,就听到了田公公唱名的声音。
因为田公公的脖子一直抻着朝外望,看到皇上的影子,便立即嚎叫唱名,阻止那“朝霞公主”四个字公布于众,即便可能很多人已经猜到了这个身份。
因为瑜郡主真的说出朝霞公主的名字,那可就彻底撕破脸,恐怕皇上和梁家都会闹得极为难堪。
夜微言离得很远就听到田公公的嘶吼,心中咯噔一下子,也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他是了解田公公的,若不是事情发展的太过急迫,田公公也不必急的都出了这种声音。
听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和容贵妃以及其他妃子全都惊诧不已,怎么皇上这个时候也来了?
今儿还真是人够全的!
但不等想明白皇上驾到的缘由,众人齐齐行步到门口迎候皇上的驾临。
徐若瑾听到夜微言来了,脸上露出一丝早已预料到的笑容,从田公公到宫门口迎自己时,夜微言恐怕就知道事情有些麻烦,只是那时他还不知自己进宫所为何事,所以才让田公公应付一下,并不想亲自来见。
可得知自己进宫是为了皇后,田公公会马上派人通禀皇上的,本就知道自己与皇后的感情很一般,还算他反应够快,立即前来解围了。
缓步行到门口,徐若瑾正与田公公擦身而过。
“可是把田公公急坏了?”徐若瑾轻声询问,并没有想得到什么答案。
田公公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细汗,安抚着徐若瑾道:“瑜郡主不必过急,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什么误会,还是以大局为重,不要伤了和气。”
“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