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沐阮信誓旦旦,更是做好梁霄若说“不信”二字,他就要展示一番的准备。
可梁霄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淡淡的说出一句:“你还是先认认路吧。”
“你……”沐阮被噎在当场,哑口无言。
刚刚的话也的确是说的有些过分,可自己路盲的毛病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改的啊。
这是自幼就诞生的缺陷,为此不知被师父骂过了多少次,可他无论如何就是改不了。
梁霄竖起手打了一声响指,门外立即有人进来,“请吩咐。”
“稍后把他送去灵阁,免得去晚了,你们四奶奶着急,再以为他被拐了。”
梁霄的目光上下扫量着沐阮,“这种人,拐了又能做什么呢?”
一句自问自答,更是伤了沐阮的自尊心!
“哼,梁霄,刚刚我不想说,可我现在必须说!”沐阮满脸怒气,如同点火就着的爆竹!
之前他冲出梁家,是因为徐若瑾的信任;
可现在发火自觉受到侮辱,确是因为徐若瑾男人的不信!
这种从低谷升至天空,又从天空被打至深渊的感觉,让他绝不能容忍,所以他一定要得到梁霄的承认,一定!
“我不听。”梁霄摇头。
“不,你必须要听。”沐阮不依不饶。
“我没时间陪你胡闹。”
“你不听,我就不走!”
“你爱走不走,这是茶楼。”
“你不听我也要说!”
“你别说。”
“我就要说,我是可以用毒的!”
沐阮一句话出,吓的他自己都一个激灵,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他仍撑着自己的胆子,“这不是我信口胡说,你也应该明白的,是药三分毒,更是讲究阴阳相克,对于大夫来说,学医的同时,更是要把所有药材的毒性背清楚,甚至要比药效背的更加清楚!”
“只是下毒乃是大忌,如若传出,为同行世人所不齿,所以行医之人不屑于去做那等阴损之事罢了,却不代表我不会!”
“你会而不做,比不会更可恨!”
梁霄的脸上除却不屑,更有鄙夷之色,“战场上有多少兵丁是为了保卫大魏,连饭都吃不饱,也要与敌拼死一战?有多少是风雨不误,日夜兼程,不惧生死,深入敌军内部打探消息,只期望大战之时能少死几个同胞?”
“他们不识字,他们不懂什么规矩不规矩,更不顾自己是否能有传世清名,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胜,要赢!”
“而你们这些人?明明能做事,却不做,却还在这里沽名钓誉的跟我谈什么阴损,谈什么大忌,放屁!”
梁霄一张脸冷如九尺寒冰,凶煞之气让沐阮已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可我从小就是这么学的,这是师门规矩。”沐阮说到最后,声音格外弱小,说出“规矩”二字之时,他看到了梁霄脸上的冷笑。
“送他走,一个废物。”
梁霄大手一挥,手下之人则到沐阮的身旁,“沐公子请。”
沐阮已经被梁霄这一番话吓的有些缓不回神,跟着那人便浑浑噩噩的离开。
梁霄听到沐阮的脚步声渐远,又一响指,一个如同黑影般的人迅速出现。
“守灵阁的人已经就位了吗?”凌霄的声音磁性而理智,他刚刚训斥沐阮,自有他的目的,但后续那一番话,也是心中直言。
影子道:“已经就位。”
“护好她,更要盯着沐阮,我们有可能会用到他。”
梁霄口中的两个他,影子自当明白是什么意思。
徐若瑾此时仍在焦急的等待着众人去寻沐阮的消息!
顺哥儿已经找了十几个人分散去找,而如今已经回来五个,都没有找到沐阮的下落。
再过片刻,夜色彻底的黯淡下来,就更不容易找人。
若是再没有消息,要不要去县衙报失踪啊?可之前刚与袁家有了过节,这时候去也不合适。
“四奶奶,荣街那里没有!”
“四奶奶,百合街也找过了,没有!”
“启禀四奶奶,瓷坊一代找过了,没见着人,奴才已经去醉茗楼找了范大掌柜,他也派伙计在周边的几处酒楼茶馆之地搜寻,若有消息,会来告诉您。”
“四奶奶……没有。”
徐若瑾越听心越冷,之前觉得沐阮顶多是走丢了,不认识路,可如今找了这么半天还没有下落,她心里则越来越慌,开始思忖沐阮不会出什么事吧?
可再一想,他之前就是洪老大夫身边的关门弟子,除却行医问诊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了,更不会结什么仇家,犯不上有人盯着梁家这么久,要害他啊!
拐卖人口?
他就算单纯了些,脑子傻笨了些,但好歹也是十五岁的大小伙子,拐卖他也不好出手啊!
呸呸呸!
自己这都是在想什么呢?
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