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壶?
知足?
若这话是酸溜溜的说出来,徐若瑾反倒没了心里压力,可韩氏的脸上没有丁点儿不悦和不喜,反倒徐若瑾很是诧异,更有几分自责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小气?
梁夫人平淡如常,解释了一句,“别看这小小的一壶,酒劲儿很冲,若瑾守孝不能饮酒,今儿这一壶只有你我二人来分,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寻常的酒一杯酒醉,若瑾的酒我只能抿一口,那也是为了陪你。”
“你既是喜欢,这一壶就都归了你,只是别喝的耍疯,丢人。”
梁夫人最后一句在笑着调侃,韩氏的笑容更浓了,“在大嫂面前耍疯有什么丢人的?我才不怕你笑话,再说,能品到这即将送入宫中的酒,我就是丢一回人,也值了!”
徐若瑾与梁夫人对视一眼。
送入宫中的酒?连这都已打探清楚了,这位二婶娘还真是位神人……
她不去帮衬着做暗中打探敌情的间谍工作为大魏效力,着实是可惜了!
“这不是要送入宫中的酒,也不是‘灵阁’里卖的酒,而是我单独为家人亲自调兑的。”
徐若瑾拿起酒壶为梁夫人和韩氏均斟了一杯,“至于送去宫中的,暂时还都没定,起码要宫中对酒方子点了头才行,至今是一滴没有。”
徐若瑾这话,让韩氏露出几分羞赧来,“瞧侄媳妇儿这话说的,我没有挑剔的意思,我能尝到你亲手酿的,岂不是比宫里的更吃香?”
“这酒啊,喝的是情分。”
韩氏说着话,端起酒盅抿一口,仅仅是抿的这一口,便让她立即瞪大眼睛,好半晌才开口说话!
“这个……这个酒的味道好奇特,香浓,却又不苦,还有几分花香?但……但我似乎只抿了一口就有些晕。”
韩氏眼中惊喜万分,“这不愧是闻名大魏的酒,若瑾还真是好手艺,自小到大,我还是初次喝到这样的酒,你呀,都让我不知该怎么夸了!”
称呼从“侄媳妇儿”换成了“若瑾”,一份亲近在默默的进行着。
梁夫人跟随着笑道:“只抿一口你就晕,这一壶下去啊,你就直接睡了明儿早晨了!看你还嫌不嫌弃酒壶小!”
“大嫂又在排喧我,不嫌小,绝对不嫌小!”韩氏兴致勃勃,“这酒我们老爷子一定喜爱的不得了,老爷也一定乐意尝尝。”
提到了五房,徐若瑾自当早有准备,“男人有男人的酒,比这个味道要更浓更烈,而您喝的这一种花香酒,乃是特意为女眷们准备的,待您走时,自会送上给五老太爷和二叔父的。”
“原来如此!”
韩氏听了徐若瑾会送酒的消息,已经笑的都快看不着眼睛了。
吃吃喝喝这一通下来,她又饮了两盅,的确是有些醉了。
她身边的大丫鬟红莲扶着韩氏,梁夫人则立即让她们快回去歇了,“都已经睁不开眼了,就不该让你喝两盅,也是我没拦着,快回吧。”
韩氏已经睡眼朦胧,还想寒暄几句热络的话,却发现舌头都发麻,只能跟随红莲朝向早已收拾好的小院行去。
方妈妈带着其他的丫鬟婆子去了后罩房安置,徐若瑾见他们都离了院子,才长舒一口气,“我的天,二婶娘的这个嘴皮子真能说,换成两个我,也完全敌不住!”
“莫说是你,当年在京都府邸,没有人能比她的嘴皮子更甜更暖人心,只是年头久了,才发现她骨子里对银子的渴望非比寻常,这也是缺陷。”
梁夫人还是初次这般理智的评价一个人,“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她自幼丧父,都是靠亲戚接济过日子,自小便被人施舍,各种冷眼冷脸子也瞧了不少,但又无可奈何,谁让家中半个大子儿都没有?”
“所以她也是个可怜人。”
梁夫人尽管这般说,却并没有打消明日要离开梁家,躲去凌空寺的计划。
又是嘱托了几句,梁夫人便先回内间睡了。
徐若瑾盯着丫鬟婆子们把桌席撤了,院子里都收拾妥了,才回去“若霄轩”。
只是一进“若霄轩”的门口,她正看到有个小厮在与杨桃回着事。
杨桃瞧见徐若瑾归来,则立即匆匆到她身边,一脸焦虑的道:“四奶奶,可能出事了!”
“怎么了?”徐若瑾刚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杨桃一张小脸苦涩难言,“沐阮少爷没去‘灵阁’,人不见了!”
“啊?!”徐若瑾吓了一个激灵,“那,那他是不是回洪老大夫那里去了?”
拨浪鼓一般的摇头,杨桃呆呆的道:“没去,刚去找过了,没在!”
“那他能跑了哪儿去啊!”
徐若瑾也是惊了!
本来是跟他说两句后续的安置,他听了那十六个字,一窝蜂似的就奔了出去,而且还信誓旦旦许诺,他答应此事,若做不好,把命赔给自己。
这……这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徐若瑾还以为他是直接去了“灵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