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八道,我怎么忽悠他了?是他自己答应的嘛!”徐若瑾笑斥一句,她自己也有些心虚。
没想到自己那十六个字,沐阮会这么大的反应,倒是让徐若瑾有些心中愧疚,更觉得自己过分了。
红杏并没有说错,徐若瑾的确是在这里埋了个坑。
让沐阮去盯着那三十七个方子的药,他又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有事情做,既然如此……那就会有私人定制的酒诞生。
身体不好,想用药酒?可以啊,我们有大夫,而且是洪老大夫的关门弟子坐诊。
开了方子,单为这一个人调制酒,做出的东西不卖第二个人!
如此一来,不好意思少给银子吧?
谁让您的药酒是独一无二呢!
这世上物以稀为贵,徐若瑾不可能自己去坐诊开方子,而且她也自知比不得沐阮手艺更高,那索性这件事就交给他,自己来收银子调兑酒就是了。
稍后再把这件事与马师傅商量一番。
药有沐阮负责,酿酒由马师傅包办,自己就更轻闲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会被红杏看出来,而且沐阮会那么激动。
徐若瑾不知道的是,沐阮因为年纪小,被人怀疑过多少次经验不足是否真能开方子瞧病。
虽然最后他都独立完成,但很多人更觉得是经过了洪老大夫的指点,才有药到病除的本事,根本不信任沐阮拥有独立完成的能力。
所以,徐若瑾刚刚那般信任,而且是超乎想象的信任,让沐阮恨不能痛哭流涕,大哭一场!
沐阮不是傻子,自当知道这三十七个方子的酒是送去熙云公主大婚,更是有要送入宫中的。
出现半点儿差错,莫说梁四奶奶掉脑袋,就是整个梁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而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交给了自己,而且还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死我认,永不反悔”这十六个字,让沐阮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完全没想到第一个承认自己的人会是自己的师妹,更是梁家的四奶奶!
既然人家如此信任自己,那他沐阮还有什么端着架子的事?他肝脑涂地,无以为报,就为了徐若瑾对自己的这一份信任!
他猛的冲出了梁家,在大街上奔走!
心中思忖着要做出踏踏实实的事,不能让徐若瑾对自己失望。
可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左右看看,沐阮愣住了,自己这是走了哪儿来了?怎么,怎么自己不认识了?
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沐阮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迷路了!
他居然,居然迷路了!
刚刚的一心激动在此时荡然无存,周围没有认识的人,沐阮没了装出来的沉稳,举起右手挠挠头。
怎么办?找路人问问?
正琢磨着,他一转身,正看到一处茶楼下正有人在盯着自己,仔细看去,那不正是梁霄?
梁霄早就发现了沐阮,只看他在街道上气势汹汹的一通走,然后就是迷迷瞪瞪的转圈。
就那副模样,傻子都瞧得出来,他是不认路。
“先跟我来。”梁霄一转身,只走两步便身影消失。
一副冰冷的脸,当谁非得服你不成?
沐阮满心不满,再拍拍兜里,呃,出门居然还忘带了银子……这个脸可真是丢大了。
那就先忍一会儿,到了“灵阁”再说。
沐阮心里琢磨着,跟着梁霄进入茶楼之内。
他的这一番经历,徐若瑾是好几日之后,见到梁霄才听他讲起,成为她笑话沐阮一辈子的把柄。
这自当是后话,只是此时此刻,徐若瑾正听春草和顺哥儿说起给姜三夫人送信的事。
“三夫人说您这件事管的不对。”
春草想着姜三夫人劈头盖脸一通斥的模样,还在头皮发麻,“她说这种人,早就该打死扔了乱葬岗去,不管是不是愚忠,他做的事险些让梁家付出极大的代价,居然还给口饭吃,实在太仁慈了。”
“仁慈是祸,反倒容易给梁家留下隐患。”徐若瑾接了后半句,满脸苦涩,“这事儿我也知道,可忠叔找****来,我也不能不给他个脸面,而且他也保证,杨正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春草叹了口气,“姜三夫人虽然怒骂了一通,但还是答应把人收了,只是她让奴婢来告诉您,只给一口饭吃,多一个铜子儿都不给,若是做不好就立刻,立刻……”
“立刻滚,是吧?”
春草说不出那一个字,徐若瑾却早已猜到。
“四奶奶您聪明,都知道姜三夫人会怎么说。”春草说着,不忘吐了吐舌头。
徐若瑾哭笑不得,“她那么英武的一个女人,上了战场都是一名猛将英雄,这对我已经算客气了,换做其他人,恐怕棍子都得上来。”
虽是这么说,但徐若瑾却觉得心里了却了一件事,“稍后顺哥儿把这事儿告诉忠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