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真的要嫁。”
梁芳茹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直不敢抬起来看梁夫人。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好似不是从她口中发出,轻的让人心寒心颤,却又恨不起来。
梁夫人的声音哽咽,“若是侯夫人逼你答应的,你可以直接说,你是我的女儿,你的事只有我能做主!”
“母亲,我是真的想好了。”
梁芳茹鼓起勇气抬了头,可看到梁夫人眼中的湿润和急迫,她又别过头去,“岑国公府是旁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女儿能入了那个门槛儿,也算是高攀的,岂不是比之前吴家要强得多?”
“纵使嫁过去是填房,但女儿的年纪大了,即便选也选不到合适的,何况,女儿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吗?小脾气也是有的,受不了欺负,待他的孩子也会视如己出,就像您待女儿一样。”
梁芳茹说到此不免有些激动,“我一定能做得好,就请母亲放心吧,不要再为女儿的婚事操心了,这次是女儿想给自己的事做一回主,是第一次,也期望是最后一次……”
“行了!”
梁夫人气的厉声道:“芳茹,你是我一手养大的,这些话是你能说得出的?你觉得我会信吗?你从没说话骗过我,我只问你,这些是不是侯夫人讲给你听的?是不是?”
“母亲,”梁芳茹被吓到了,她最怕的便是梁夫人生气,“是,可是女儿是真觉得这样好。”
“你真想为自己做这个主吗?”
梁夫人起上心头,更是悲从心起,她看向梁芳茹的目光除却失望便是失望!
梁大将军不在,老大和老二在边境不允回来,唯独有个能拿主意的老四,却还不声不响的走了,到现在都不回。
唯独剩下身边这么一个姑娘,却还被人施了魔,几句话便答应下这门亲事。
若在之前,梁夫人对这门亲事还有些犹豫,怕错过之后,辜负了芳茹一辈子,可如今她却自己先做了主,而且这个主还做得这么让她恶心!
她想到了梁霄当初自作主张的娶了徐若瑾入门,如今连女儿也要这样?
梁夫人只觉得头晕脑胀,恨不能一头撞死过去!
梁芳茹自当也看到了母亲眼中的失落。
可她想到侯夫人所说,自己就是个累赘,母亲纵使现在生气,却也是解了心头的一大包袱,那自己又何必不肯下这个狠心?早早的让母亲予以解脱?
梁芳茹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头,舌头渗出了血。
血的腥甜气上涌,窜进她的鼻子,呛的她的眼泪又落下来,咬紧牙,想要就此断了自己仍存的期望!
“我要嫁!”
“好,我答应你!”梁夫人当即吩咐门外的婆子,“去告诉侯夫人,就说我答应了!”
婆子脚步犹豫不决,梁夫人怒斥道:“怎么?没听见我的话吗?我管不住儿子,管不住女儿,难道连你们也说不动了?”
婆子吓的立即往外跑。
门外一声急切的声音喊出,“不行,三姐姐不能给自己的亲事做主!”
梁芳茹身子一震,朝门口望去,正是徐若瑾急迫的从屋外跑了进来。
“你这时候来又有何用?”梁夫人看到徐若瑾,心里对梁霄的怨怼不免又撒了出来,“梁霄娶你便是自己做的主,这会儿你倒是不让芳茹做主,都有主意都够霸道,却不知把我这个母亲放在何处!”
“母亲,若瑾来的仓促了,给母亲赔罪!”
徐若瑾在屋中站定,微微福身,“可是三姐姐不能给自己的亲事做主!”
“若瑾……”
“你听我说。”徐若瑾在门口便听到了梁夫人迫切的训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婆婆这般对待三姐姐,想必她的心中也是置气,而不是真的乐意三姐姐就这么嫁过去。
这已经不再是挑选岑国公府的那位少爷是否合适,而是家中人自己先堵气闹脾气,这般做的决策又怎能好?
所以徐若瑾才匆匆赶来,当即阻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梁大将军与母亲都在世,哪能轮的着三姐姐自己决策?公公即便如今不在家中,那也是大哥这位梁家的长子出面做主,即便大哥联络不上,还有二哥,二哥联络不上,还有四爷,怎能容三姐姐自己您做主?”
“四爷娶我是如何违了规矩伤了母亲的心,三姐姐您心知肚明,更是亲眼所见,难道您就愿意步四爷的后尘?让母亲心里怨怼你、记恨你,这样才对得起母亲吗?”
“就算你豁出去了,可我不许你嫁,四爷不回来,就是不许你做主,我不答应!”
徐若瑾的胡搅蛮缠,让梁芳茹有些急,“四弟妹,你倒是讲个道理。”
“讲什么道理?三姐姐都开始不遵规矩了,我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徐若瑾看着他,“上一次吴家的事,你说有四爷做主便心安,这是你亲口所说吧?你也说过,你的婚事是梁家的事,不是你个人的事对吧?那么这一次,也应该由四爷做主,已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