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的冷笑让杜婆子吓的连连往后缩。
觉出不对,又连忙跪爬到杨氏的脚下,不停的磕着头求饶。
哆哆嗦嗦说不出求饶的话,只有“咣咣咣”的声音响着。
禾苗窝在徐若瑾的怀里失声痛哭,似是悲哀后的发泄,似是终究真相大白的畅快,泪流不止,很快便湿了徐若瑾的衣襟。
徐若瑾紧紧的抱着她,目光却盯着杨氏,看她会如何处理。
杨氏已经懒得对此事多说,给黄妈妈使了个眼色,黄妈妈立即到门口喊来粗使婆子们。
五花大绑,一块抹布塞住了杜婆子的嘴便拖出去。
小厮们跟随着黄妈妈出了屋,很快便被派去找杜二。
杜家母亲俩儿具体是什么下场无人知晓,徐若瑾也根本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禾苗。
“母亲。”
徐若瑾沉半晌,终究是上前与杨氏商议。
杨氏冰冷的脸扫量着她,“你一步步算计的够狠,我还真是太低估了你,到底是方妈妈教的厉害,还是你的心思压根儿就这么深?嗯?”
徐若瑾并没有对杨氏的误会感到惊讶,仍旧淡定如常,“母亲,我没有算计,我只赌了一件事,便是对禾苗的信任。”转头看向禾苗,徐若瑾继续道:
“我只有这一个筹码,其他一无所知,如若她真的让我失望,我定会闭门思过,甘愿受母亲的责罚,因为哪怕是打在身上的板子,都没有心中的失望更疼、更狠!”
杨氏咬着下嘴唇,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她完全没想到二丫头的执拗坚持会揭出来这样一个结果。
心中对黄妈妈和李秋萍的气愤要高于徐若瑾,可她就是见不得徐若瑾舒坦。
“没听到老大刚刚说了?杜家的人,各赏二十重棍,禾苗如今也算杜家的人,你难道还要护着她不成?”
杨氏看向禾苗的目光满是厌恶,“还不把她拖出去!”
“母亲,都是女儿的错,女儿替禾苗求您,就让她再回到女儿身边吧?好吗?”
徐若瑾诚心诚意、低三下四的请求让杨氏心中好受一点儿,“你求我么?”
“女儿求您。”
“杜家的事还没完全了结呢,你也求不着我。”
杨氏阴阳怪气,明摆着是在拿捏徐若瑾。
“母亲!”
徐若瑾“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只要母亲让禾苗回到女儿身边,女儿愿出嫁前都不再离开小院,请母亲成全!”
“这事儿可不是我不松口。”
杨氏有些动心,“她终归还是杜二的媳妇儿,哪怕是与杜二和离,这么丧气的人怎么给你当陪嫁丫鬟?就算是我点头了,老爷也不会同意的,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陪房……”
“杜二和杜婆子都被收拾了,她一个人,哪有什么陪房?”
白了徐若瑾两眼,杨氏看向禾苗,“你倒是好福气,有这么为你出头的主子,恶人都被我当了!”
徐若瑾也知道杨氏说的都是真话。
依照禾苗现在的状况,恐怕很难跟在自己身边了。
“夫人!”
禾苗感激的看了徐若瑾,随即跪爬到杨氏的跟前,“奴婢求您,求您再为奴婢许一次婚,无论是老的残的,只要能伺候在二小姐身边,什么条件奴婢都答应,奴婢求您了,求您了!”
禾苗不停的往地上磕头,杨氏提口气惊愕难定。
徐若瑾立即上前拦住她,看向春草道:“……先带禾苗回小院里去歇歇。”
禾苗不知为何二小姐要让她离开,春草上前搀扶着,凑其耳边嘘声道:
“都听二小姐的吧,二小姐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二小姐了……”
禾苗似懂非懂,跟随着春草离去。
杨氏不知徐若瑾到底想干嘛,“你又想耍什么鬼主意?别把心思动在我的头上,没门!”
“女儿只求您一件事,再为禾苗找个好人家许出去。”
徐若瑾见杨氏当即就要发火,她连忙道:
“我不会带禾苗走,只想让她安安稳稳的过上踏实日子。”
杨氏到嘴边的谩骂又收了回来,满是怀疑的盯着徐若瑾,俨然不信。
“禾苗陪了女儿那么多年,伤了病了,冷了热了,她都伺候的殷勤到位,否则也没有女儿的今天,如今她嫁了,却因为大哥一句话,被泼了一身的污水,惨遭毒打,您刚刚也看到了,她已经落魄成什么模样?”
“杜家的人,您也同意处置了,外界的传闻自然而然的破掉,如今再把禾苗妥善的安顿好,这才能显出徐家是良善的人家,把丫鬟们许出去便撒手不管,岂不是让人心寒?”
“女儿也没什么别的求的,只求她能舒心过下半辈子,母亲,您就答应了吧,好吗?”
徐若瑾的请求,杨氏仔细思忖了片刻。
看向她,杨氏问道:
“未有我的允许,你就不许离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