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婆婆眼睛微眯盯着那个小娘子看了几遍,却也不再呵斥,只端看她如何同林暖暖说。
“你找我?是你找,还是别人找?”
林暖暖推了推手腕上的珊瑚珠串,慢悠悠地问那小娘子。
若说一个村姑没人怂恿就自己来了林国公府,还敢跟郡主称姐道妹,窦婆婆这么盘问了另一番后,仍旧还是如此的镇定自若,林暖暖自是不信的。
这个小娘子背后必定有“高人”指点!
“回禀郡主,并没有。”
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也不见神色慌张,也没有身为一个寻常村姑进了国公府后被富丽堂皇的屋子给弄得手脚展不开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小娘子,到底让林暖暖对她升起了好奇之心。这小娘娘子看着有十八九岁,样子只是清秀,可一双眸子倒是很清澈。
就冲着她这双清澈的眸子,林暖暖就愿意过听她说上一两句,编一编故事。
“哦,那你来这里是?”
林暖暖接过了秋葵递来的茶盏,慢慢啜了一口后,淡淡地问向她。
“禀郡主,小女子名唤秋意,是来投靠郡主的。”
那小娘子此话一出,窦婆婆先警觉了起来,这是见薛世子那儿不通就又寻到了小姐处?
林暖暖也微顿了一下,一个来投奔自己、无依无靠的小娘子却在门口说了难么一通让人心生疑窦的话,若不是她脱了身上的麻衣,只怕窦婆婆都不会让她进来,就这样子,居然还敢说是来投奔自己,这是胆子大,还是人傻,还是以为自己傻?
不过,这人却是个不简单的,也是早早就将自己的一些事情打探得很是透彻。秋意,嗬嗬,这名字都是比着自己身边那几个秋起的,只是她能同自己身边的几个秋比?
“哦,投奔我?那你说我是收留你呢,还是不收?”
林暖暖一字一句说着,更是目光凌厉地直视着秋意,秋意有些掌不住,不由自主地低头,却又忙忙抬首居然又落落大方的坦然对上了。
嗬嗬,这名字倒没起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林暖暖兴味地看着秋意,只端看她再如何说。
“请小姐收留。”
只见秋意说着就自凳子上起身,一下跪在林暖暖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又看了眼林暖暖后,谨慎地说道:
“奴婢愿为了恩人报当年平巷之恩德,一辈子随侍小姐左右!”
此言一出,惊起千层浪。窦婆婆和秋葵两个都绷着脸看向这个自称秋意之人。
平巷,多么久远的事了!
林暖暖收了凌厉的目光,一瞬就变得春风化雨。她面上并无半分涟漪,只笑着看了眼窦婆婆。窦婆婆会意,带了秋葵并几个丫鬟走了出去,将要跨过门槛之时,窦婆婆少有踟蹰了一番,转回头去看了眼林暖暖。秋葵看在眼里,知道窦婆婆不放心,忙忙小声宽慰她:
“婆婆放心,我们小姐有数。”
算了,待会儿若小姐受了蛊惑,真的应下,她再说也不迟。
窦婆婆犹豫了片刻,还是跨了出去。
待“吱呀”一声关起来门后,林暖暖这才放下茶盏,仍旧是一副淡淡地闲话家常模样,似随口拈来地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此作甚?还有什么平巷,同你有何关联,还有什么恩德?真是把我说糊涂了!”
秋意忙告罪,并不辩解,只从身上掏出个荷包将里头折了起来的信笺递给了林暖暖。林暖暖接过,一目十行,看着看着目光变得凝重,再不似方才那般随意,待她看到后头一句后,不禁“啊”了一声,站了起来。
“月太妃她还同你说什么?”
林暖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急促,秋意忙忙答道:“月太妃说,让奴婢待小姐似待她!”
“她...她就没有旁的让你说?”
林暖暖复杂地看向秋意,怎么也不曾料到,这秋意居然是宫里头的人,且来历居然还有些曲折。
“禀郡主,太妃说,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可不是来日方长,所以,她知道了所有,却仍旧是近乎逗弄似的同林琨打着机锋,还让林国公府有些时日猜测她是敌是友!
“你先起来吧!”
林暖暖抑制住心头的激荡,淡淡地应了一声。并不想在这个秋意面前露出端倪,也不愿同这秋意多说,毕竟人心隔肚皮,这秋意说她是文宗的人,听的却是月太妃的命令,这事无论真假,林暖暖也得查证后再行下一步。
只是,这字迹看着似是太妃的,可若是仿写的也并非不可能。
“太妃可让你捎些什么没有?”
这若是没有信物,林暖暖可不能随意接下这投名状。
“有的有的!”
秋意方才一时慌乱倒忘了,听林暖暖问,忙拿出个荷包露出了里头的紫玉坠子。林暖暖接过仔细看了看,果然是那日太妃拿的那个。
看来这事十之八九应该是了!
她再顾不得这个秋意,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