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同秋葵都是自己人,故而薛明睿有此一言,也不算冒犯。
林暖暖想了想,点了点头;
“好,若我走不动了,就让你背。”
这回,倒是应得干脆。
说完她又看向萧逸,
“秋葵自然不能一人在此,萧大哥就背着秋葵吧。”
“小姐!”
秋葵不依地低唤了一声,立时就红了面庞。
几人拾阶而上,脚下的路也越行越难起来,
都说“人生犹如登山,总是上山容易下山难。”
林暖暖想起这话时,正是腿脚发酸时,浑身乏力时。
她揉了揉酸胀的腿腹,想着自己这小身板儿,较之前世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想起前世的孤零零一人衣食住行,如同行尸走肉。再看看如今,身边亲人环伺,各个嘘寒问暖,林暖暖只觉得这一切好似犹如做梦一般。
就在她感慨思量之时,只觉得自己身下一轻,在回过神来,人就已被薛明睿给背了起来,吓得她忙忙搂住了薛世子的肩头。
萧逸也有样学样地背了秋葵,跟在薛明睿的后头亦步亦趋,惹得秋葵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待看见前头淡然处之的林暖暖,秋葵深觉自己这般小家子气,倒是给自家小姐丢脸儿,忙忙也故作自然地立起身子,却不知手紧紧地攥住了萧逸的衣裳,扯得他袖子都褪至了臂弯。
萧逸觉得好笑,不免小声地提点她:“扶着我的肩膀就好。”
秋葵难得地面露娇嗔:“那个,我自然知道。”
说归说,倒是没再做出忸怩之态,也慢慢地扶住了萧逸的肩膀。
萧逸看了眼前头的林暖暖,观她稳稳当当,并没什么不妥当,这才放下心来。
想他起初不过是为了能一直留在林暖暖身侧,就求了秋葵。哪知如今处得久了,却是越发觉得秋葵是一个人善心美之人。
两人起初不过都是为了能留在林暖暖身边,照顾也便宜。却不料误打误撞地真的就成就了一段良缘。
“薛世子怎的似行走不动了?”
秋葵先还羞涩,不过心头始终惦记着林暖暖,也就忘了。她观前头才还健步如飞的薛明睿,如今却显见得慢了下来,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薛世子是什么人,在京城,论武功体力,他若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再者说,自家小姐体态轻盈,并不是个体胖之人,如今端看薛世子这样子,怎的行走如此艰难?
秋葵揣摩了半晌,觉得定是薛世子怕走得快了,自家小姐不舒服。
比之今日见到的徐思远,秋葵越发觉得自己当年真是眼睛不灵光、识人不清。她当年怎会觉得徐表少爷是小姐的良配?
就在秋葵以为自己找寻到了真相时,这边厢,薛明睿的煎熬才刚刚开始。
起先,薛明睿还担心地询问林暖暖,腿脚可酸痛,趴着可舒服。待走了三两步后,他就不再言语,耳廓也可疑地红了起来。身子更是越发的僵硬,脚下的仿佛踩着万朵云,晕乎乎、飘飘然,几不知身在何处...
这样走路,行进得自然慢了下来。
他努力地让自己去看沿途的松柏交翠,听远处的山涧流水,竭力地去听林暖暖说的松塔、树林子..
只是,呼吸却越发急迫,行不多时,从来不怕苦,不喊累,自小就深得诚郡王赞赏的薛世子,额上便一流汗,面色也慢慢酡红了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暗自庆幸,也幸好小丫头看不到自己这般窘迫。
许是年岁小,许是一直在江南郡,林暖暖并不似京城之中许多的大家闺秀,早早就开窍懂事,见人不及开口就未语先红面,时至今日,还很有些娇憨之态。
薛明睿凛了凛心神,半晌,才压制住了自己,不去想后脊处那...
咳咳,荡来荡去的....
绵-软-之-物!
“睿哥哥?”
林暖暖唤了几遍,见薛明睿不答,当他是累了,忙忙就要下来。正好薛明睿分心想事,一个不留神手滑之下,险些让她滑落。薛世子忙忙托住林暖暖,待发觉触手温软,这才知自己将手放在了何处!
又忙不迭地似烫手般的往后缩了缩,这才大步前行起来,却不料林暖暖暖一个没在意,身子前倾,人就重重地砸向了他的后脊!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薛明睿只觉得身子越发僵硬,话也说得七零八落,
“嗯,别急,就快到了,这颗槐树?嗯,是我从江南郡的庄子上移栽过来的。”
皇后这几年威仪日重,不然也不会就因着名字里头带着槐字儿,就不准人栽。不过薛明睿多年前就让人将这树移来,倒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从来都是“树挪死、人挪活”,这一株槐树能从江南郡移至京城定是费时费心费力得很。
薛明睿倒也没有瞒她,只指着前头一处遍野都是各色野花的山坡说道: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