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闻言,忙嗔怪地看了眼秋浓,“可不能说这话,秋菊要是知道定会生气的。就这么个傻丫头,我可是哪哪都没有看出她像秋菊。况且,秋菊才不傻呢,秋菊其实才是真聪明!”
秋浓忙点了点头,笑着咬住嘴唇,只是继续看着林暖暖又在鱼片里面放些葱姜蒜,不过是翻炒几下子,就盛了出来。
“小姐,不做花椒鱼啦!”
秋浓是见过林暖暖做花椒鱼的,这样子明显不是花椒鱼的做法。
“嗯,”林暖暖掩饰着咳嗽了一声,她自是不能说明这是做给苏音音的,苏音音是典型的江南口味儿,不喜吃太辣的。
做完鱼片儿,林暖暖吩咐秋浓将青鱼剖成两半钉在砧板上,用刀刮下鱼肉,只留鱼刺在案板上,然后将鱼肉剁碎成末,加进豆粉、豚肉和猪油。
秋浓按着林暖暖的吩咐,就要拿了筷櫡拌匀。
“给我吧!”
林暖暖顺手就接过秋浓手里的盘子,洗净了手,拿了筷櫡朝着一个方向拌匀,又加了少许的盐,葱,姜汁再捏成小团,放进滚烫的水中汆烫后捞起。只等着一会儿吃的时候放进鸡汤即可。
这几个动作做得是一气呵成,看得书浓满脸的艳羡。
秋葵眼看着火已经差不多了,这才将活儿交给早就在一旁诚惶诚恐等着的李婆子。
林暖暖想了想,又看向李婆子道:“府里的鱼松还有多少?”
李婆子受宠若惊地抬头,并不敢盯着林暖暖看,只说道:“小姐上回做得实在是太香,老夫人很是喜欢,时常用它佐粥,故而如今不过只有十余瓶了。”
林暖暖想着,如今的天气有些热了,鱼松也不怎么好放。她沉吟了片刻说道:“一会儿你拿出十瓶分两处装,一处放三瓶,一处放七瓶,连同我上次做的准备送与诚郡王府的花露,也拿出二十个,分作……算了,都放做一处装起来,我有用处。”
“小姐,那些花露是才做得的,您自己还未用过一瓶呢,怎的如今就都要送人了!”秋葵听了忙劝道。
“没事,花露没了,以后我们再做便是,诚郡王府也不过就是睿哥哥喜欢,王妃跟玉姐姐,还有明朗都不甚喜欢。”林暖暖叹息地又在心内加了一句,往后自己是不会再送给苏音音了。
就算是她心里没什么,林老夫人也不会再允她们交好了。
林暖暖动作很麻利,若不是早就做好了白切鸡,午膳差点儿就变成了全鱼宴。
徐思远是外男,不过却是第一次来江南林府,于情于理都要跟林老夫人一起用膳。
林暖暖只好在“食为天”又开一桌,中间加了个富贵牡丹的屏风,隐隐绰绰地将两个桌子给隔了开来。
苏音音、陆雨沫、林暖暖三个也不抬头,只默不作声地用着膳,跟外面林老夫人和徐思远的谈笑风生,简直对比得分外惹眼。
三人就听得徐思远许是辣到了,就听他咂着嘴巴,叹气道:“老祖宗,暖表妹做的这个花椒鱼我最是喜欢,就是又麻又辣,思远如此实在是太失礼了。”
林老夫人闻言朗声笑道:“你这孩子真是书念得多了,人也愚钝了,谁说用膳不能出声的,若是几人用膳,俱都一句话全无,岂不是如鲠在喉,吃着不舒服?你是男儿,可不能学人扭捏。”
徐思远忙红着脸笑道:“老祖宗说的是,是思远着相了。”
“好了,这有什么的,思远来尝尝这个鱼片儿。”林老夫人说着就用公筷夹了一櫡鱼片儿给徐思远。
可是徐思远的目光早就盯向了自己前方那个状如松鼠的鳜鱼。
只见此鱼昂首翘尾,呈松鼠状,也不知是怎么炸制的,看上去真是惟妙惟肖。
林老夫人笑道:“我们家暖暖就喜欢瞎折腾,这个菜啊,是她见我不喜鱼刺,这才想出来的。你且尝尝看,这道菜很费功夫,暖暖这小丫头懒散,一般不做的,今儿个若不是你来了,我可是没有此等口福的。”
林老夫人年轻时上过战场,且她本来性子就很直爽,说话声音大。林暖暖跟她不过只隔了一道屏风,听得是真真切切。
她不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故作生气地说道:“徐表哥一来,老祖宗就开始偏心,谁说我是做给徐表哥用的,我又不知道徐表哥的口味,这个鳜鱼明明是为您做的!”
林老夫人不过是打趣林暖暖,说两句俏皮话罢了,见林暖暖如此说,只将一脸的皱纹笑成了菊花,口中念道:“你啊你!”
林暖暖见林老夫人高兴,又接着说道:“这些鱼片儿,鱼松,锅贴子,可都是给老祖宗您准备的!”
一直没有吭声地苏音音听说此话,她原本见到松鼠鳜鱼和鱼圆子时发亮的眼睛逐渐黯淡下来。
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还以为这是林暖暖特地给自己做的,毕竟这一桌菜里多半都是苏音音爱吃的。
“音音发什么愣,快些吃吧!”
陆雨沫见苏音音方才还吃的香甜,转眼就是一副要哭的样子,忙抵了抵苏音音,小声说道:“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