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就是这样的!”
秋葵将小丫头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讲哥哥了林暖暖听。
她见正在片鱼的林暖暖停了手里的动作,神色有些黯淡,不由气愤地说道:“我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作’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林暖暖也不说话,只是又继续将切好的鱼片用芡粉、蛋清拌匀,顺道嘱咐秋浓此时要烧热油锅再炸。
林暖暖说完发觉秋浓并未像方才那样连声应是,她有些疑惑地抬头,就看到秋浓眼睛里面含着怒火,正直勾勾地盯着鱼片儿。
林暖暖一愣,秋浓这丫头怎么回事儿!
“秋浓,快着点!”
林暖暖眼看着火候正好,可是秋浓丫头仍在发呆,心道:这丫头不会跟秋渠一样,不过是学会了一道白切鸡,就翘起尾巴了吧。
如此,林暖暖也不多说,只是自己上前去拿油壶,准备下鱼片去炸。
”小姐,请您也不要弄!”
秋浓眼看着林暖暖自己挽起袖子就要开始做,心中一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忙一把抓住林暖暖的手,阻住她倒油。
林暖暖气极反笑,这个秋浓今儿个可是做了许多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了,如今这样又是所为为何?
“秋浓,你这是做什么?”秋葵眼看着秋浓说完居然,抱着林暖暖的油壶就是不放,怕自家小姐生气忙喝道。
秋浓看了眼秋葵,眼看着烧锅的小丫头将锅子烧得都冒了烟,却还是不放手。
过了一会儿,她才偷偷地瞟了林暖暖一眼道:“小姐,您不要做给那个苏小娘子吃了,凭她也配吃您做的鱼片儿?”
林暖暖这才明白过来秋浓的意思,她心中一暖,笑着说道:“没事儿,不过是些小食罢了,当不得什么!”
秋葵也劝解道:“算了,毕竟也没有当面撕破脸皮子。”
哪里晓得平时不吭声的人,一般都有些执拗性子,就听得秋浓嘟囔着说道:“不行,我们小姐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对她那么好,还背后说人,做给她吃,哼,凭她也配!”
林暖暖见此情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也不吱声,只朝秋葵递了个眼色。
秋葵顿了顿,走近林暖暖小声说道:“小姐,还是算了吧,奴婢也觉得秋浓说的有些道理,以往您跟她交好,纡尊降贵地做些吃食给她也没有什么,可是如今——”
“如今怎么了?”林暖暖看了眼秋葵,淡淡地说道。
“那个苏小娘子居然任由个大丫鬟如此随意地褒贬您,奴婢心里不服气!”
秋葵豁出去了,她心内也是早就有气,不过是碍着林暖暖,没敢说出来,秋浓的举动其实很得秋葵心意。要不是秋葵一向稳重,她早就去找那个苏音音理论了!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不过是个驽钝的大丫鬟在那儿嚼舌,当不得什么的!”
林暖暖一看,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居然比自己还要气愤,不由将心头的那点儿郁闷抛却了一些。
她笑着说道:“算了,又不是苏音音说的,总不能凭这三言两语,就定了人家的生死,你们俩个,可真是糊涂,若是让你们做了一方父母,不定得出多少冤假错案呢!”
“小姐,奴婢们可不愿意做什么县官老爷,秋浓是要做在您左右,做您一辈子的奴婢!”
秋浓手里紧紧地握着从林暖暖的手中拿过来的油壶,黑黑的脸上,那双小眼睛显得分外的明亮。
“我可不敢要你这样的,如今都要开始管起主子了,这样的大丫鬟还要做一辈子,岂不是让我头疼?”林暖暖笑着打趣道。
要说秋浓这个丫头执拗起来也真是够呛,只见她嘟囔着嘴巴,仍是抱紧油壶不放,仿佛只要是抱住了油壶,就能阻止林暖暖做菜了。
“秋浓!”
林暖暖好说歹说半天,眼看着烧火的丫头将个锅子烧得冒起烟来,秋浓却还不放手,不由板起脸来说道:“给我!”
秋浓眼看着林暖暖粉面含嗔,心中一急,忙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连声说道:“小姐,请您责罚秋浓!”
秋葵忙走了过去,低声将那个不懂眼色的烧火丫头说了一通,这才劝着秋浓道:“秋浓,你若是看不惯那个苏小娘子,那就回去歇歇,小姐说的对,咱们不能跟苏小娘子那样儿的学!”
秋浓犹豫地看了眼林暖暖,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油壶。却又一把抢走了林暖暖手中正准备片的鱼儿。
林暖暖诧异地看了眼秋浓,擦了擦手上的鱼腥,顺手摸了摸秋浓的额头,“不热啊,秋浓今儿真是魔怔了!”
秋浓的脸腾的红成一片,她忙放下了手中的鱼,偷偷瞟了瞟林暖暖,见林暖暖并不是那么生气,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小姐,您能不能交给奴婢,您放心片鱼奴婢很在行的。”
她说这话,林暖暖倒是相信。毕竟大夏的人,大多都会做鱼烩。毫不夸张地说,大夏随随便便一个人,做出的生鱼片都比前世某岛国所谓的名厨来得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