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冬儿没有想到自家小姐能在外头就给自己一脚,她惊叫一声仰倒在地,然后就愣愣地看着苏音音也不吭声。
“起来啊,谁让你坐在地上的!”
苏音音眼看着冬儿又是那副木木呆呆的样子,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又伸出脚来,对准冬儿就要踢过去。
冬儿见状忙三两下就爬起来,抱住苏音音的脚,柔声说道:“奴婢知道小姐您心里的苦楚,小姐您要出气,就只管朝着奴婢出,奴婢没用,在府里也不能帮着小姐对付二小姐,甚至连暖县主也不如。最起码暖县主这个外人,总是能帮着小姐在老爷太太面前长长脸!而奴婢除了一颗真心,别的什么都没有!可是小姐您不要再用脚踹,小姐您忘了,您这脚上还有旧伤呢!”
冬儿的话,让苏音音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会儿跟林暖暖在大庙,也不知从哪里就冒出了一条黑狗,眼看着就要朝林暖暖奔过去,当时苏音音抬起一脚就踢了过去,幸好那狗不大,被她吓得跑了。
不过情急之中也咬了她一口,好几年过去了,脚上的伤疤都淡了,就连苏音音自己都忘记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婢女还记着。
“冬儿,你还记得啊!”苏音音感慨地看了一眼冬儿,见她还是蹲在地上,状如珍宝地捧着自己的脚,忙一把扶起了她“方才没有踹疼你吧,冬儿!”
冬儿眼眶已经含泪,方才被苏音音踹的时候没有一点变化的脸上,如今溢满感激。
只见她一把拽住了苏音音的手,动情地说道:“小姐,奴婢皮糙肉厚的,让你踹两脚又怎么了。您若是心里不顺,就换一只脚,若是累了,您就坐着,冬儿打自己两下子给您出气。”
冬儿说着就松开了苏音音的手,对准自己的脸颊脆脆地就是一下子。
“冬儿,你干什么?”苏音音忙一把抓住冬儿的手。她的丫头她知道,忠心自是不在话下。可是今天冬儿的所作所为还是让苏音音震惊到了。
“没什么的,小姐您是不是有些消气了?”冬儿一把拽过苏音音的手,亲昵地说着。
苏音音不由鼻头就是一酸,眼前这一幕真是好生熟悉。
是啊,七年了,她在林暖暖面前都是一贯如此。只要能让林暖暖开心,她不介意自己伏低作小,可是她们林府怎能那样说自己呢!难道她苏音音在林老夫人眼里就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商人之女……呵呵,商人之女怎么了?
苏音音反握住冬儿的手,“傻丫头,以后万不可如此,把你自己打坏了可怎生是好!”
冬儿见苏音音的脸色柔和了许多,对自己又是如此的亲昵,她不由羞红了脸庞,呐呐地说道:“冬儿只是个奴婢,打坏了又有什么要紧的,只要小姐您心里舒坦就好!”
苏音音一听此言,忙抬高声音说道:“丫鬟怎么了,你虽是个丫鬟,却比那些自诩身份高贵的人强上一百倍!”
冬儿一听,犹如被火烧了一般地缩回了手,嗫嚅着道:“小姐您可不能这么说,奴婢身份低贱,怎么能跟那些贵女比呢,那次在陆府....”
看着冬儿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苏音音一下子就想起了在陆雨沫家那次的事儿。
那次冬儿手滑,递茶时不小心将茶水歪斜,正好滴了几滴到林暖暖的手上,孰料林暖暖的手皮子那么娇气,当时就红了一大片儿。
不等她呵斥,就见陆雨沫的大哥,陆雨杭一把推倒了冬儿,只道:这样笨手笨脚的丫头,不要也罢!然后就是急急的给林暖暖上药。
林暖暖的手上不过是红了一点儿,可是冬儿那天恰巧就撞到了杌子上,当时就破了油皮!
苏音音那时是真没有想到,一向看着斯文的陆雨杭居然有那样暴躁的时候。不过当时因着林暖暖受了伤,苏音音也没有在意,如今想来自己也算是有眼无珠了!
想至此,苏音音忙摸了摸冬儿的头,柔声问道:“那天,冬儿你的头上可留了疤痕?”
冬儿眼睛闪了闪,慌忙说道:“没事,奴婢是什么身份,再说了有头发挡着根本看不出!奴婢只是为小姐您不值!”
苏音音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说道:“算了,有什么值不值的,这么多年了,我也算是得了人家很多惠顾了。不说旁的,哪年京里诚郡王府的王妃、县主送来的东西,人家不是都想到了咱们?不说旁的,就说这些,得了苏梅梅多少羡慕啊!”
冬儿颇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那我们苏府每年不是都送了厚厚的礼单吗?那些可比暖县主送来的要贵重得多了!”
苏音音闻言,叹了口气。她看了眼冬儿,又接着说道:“这也是我钦佩暖暖的地方。七年了,我们苏府无论是送了什么,要不退还,要不就回了差不多的礼,从来都没有占过我们苏府一点儿便宜!”
冬儿听了,也叹了口气,“我的傻小姐,您可真是善良得紧,暖县主越是和我们撇的清,什么都不肯沾染,越是可见人家根本就不肯把您当作朋友!”
“不能吧!”苏音音眼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