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王粗布麻衣的打扮也是遮不住的贵气,不像流瑛,流瑛本就是从泥里来的人,这身一副只能是让她回归本真罢了,而毓王那举手投足的风范确实让人难以直视。
毓王带着流瑛在王城绕了半个时辰,才慢慢的向嫚江码头走去,“王爷,后面有人跟着。”
“不怕,赶路。”毓王轻声的回应着。
路上都还蒙着一层黑夜的面纱,这个点,什么声音都没有,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只有天上零散的星辰。
毓王带她信步而行,没有一丝急着赶路,反而像是在闲游。流瑛没有见过这样的王城,这个花枝摇曳,翩若惊鸿的王城,竟然有这样娴静的一面。
“大,大哥,等会去了码头,你且不要说,不要多动,听我的。”流瑛还是不习惯叫毓王大哥。可是刚刚殿下说了不能再叫殿下,他们是被雇来的“兄弟俩。”
“为何?”毓王挑了挑眉,在他耳边轻声问。他的气息柔和,温暖,和这初秋的清冷不符。
“普通人哪有你这样的贵气?”流瑛没好气道,他们拐过一个弄堂,流瑛就顺手在墙上刮了写灰,趁着毓王不注意,一把抹在他脸上。
“你!”毓王正想呵斥,却看着流瑛眉眼展开:“这样就亲和多了嘛。”堂堂毓王愣是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别你啊我的,我以前也有个一股子酸味儿的朋友,比我大几岁,不知你今年多大,可能比你还要大一点,他是个读书人,一心想着考功名,就跟你一样,总觉得要端庄,得体。其实人往那端庄得体呢?我就不信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不打嗝不放屁,睡觉都还不带提个腿儿的...”流瑛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了,因为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面前这位,可是以为货真价实的贵族。
毓王被抹黑的脸上有了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这个样子,可能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吧。
“您可别笑我,我就是这样,从小没爹没娘,也没什么人管我,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她看着毓王糊了一脸灰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才忍不住露出了本性,这是她自那截杀之日后第一次真心的流露出笑意。
流瑛远远的看见了船只,心里又沉了下来,不知下次再这般自在,又是何时了。但现在,大哥,小瑛来救你了。
流瑛带着毓王跟其他在码头上干活的人一起在岸上搬货。看见毓王神色如常的搬货,流瑛不禁在心里默默的给毓王多加了一分。看来是自己白担心了。很少有人能像毓王这样,享得了福,吃的了苦。
“等会开船后,找机会下二层。”毓王错过流瑛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声。
“等等,等等,你们两个过来,怎么以前没见过?就你们两个。”监工拿着根皮绳,尖锐的喊着。
“大爷,我们是城西王家的兄弟,替老陈和铁哥来的。”流瑛反应迅速的答道。
“他们去干嘛了?”监工不依不饶。
流瑛踮起脚在监工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监工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默默的收了流瑛的一点碎银子,就让他们继续拉货了。但是毓王面上却明显的闪过一丝不快。
货搬完了,开船后,毓王问流瑛和监工说了什么,流瑛说:“我和他说那两兄弟在妓院嫖了妓,被老婆抓住了,打得可狠了,没脸过来,怕传开了没面子,然后我给了他些碎银子,我打赌他根本不会直到老陈和铁哥是谁。”
“你怎么会懂这些?”
“都是我大哥讲的,他啊,这个人嘴闲不住,一闲下来就喜欢拉着我讲东讲西。一个大男人,嘴比女孩子还碎,不过人真的很好,我其实和他没什么血缘关系,我是快死了的时候,被他抱回去的。我真的很幸运,可以遇见他。”流瑛越说嘴角咧的越开,现在流瑛,有一种娴静的美。
往事不会成灰,他们都是碾在心上的车轱辘,永远会不停。
潜上船后,他们立刻就下了二层,几乎要迎面撞上两个换岗的守卫,毓王耳聪目明一把拉过流瑛就转向了另一边,两个人死死的贴在墙上,毓王却还得体的留了一点空隙给流瑛,
流瑛本来就矮,只要毓王的胸口,如今被圈在里面,却是连个头都看不道了。毓王看着流瑛屏住呼吸的一动不动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走了,嘛?”流瑛看不见外面,只能听见脚步声走远了。
“走了。”毓王松开流瑛,继续走在前面,毓王出手,一击击倒两个守卫,他们两人便在这里慢慢巡视。
“这里除了这些箱子,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殿下,我哥他们会在哪里?”
“别怕,慢慢找,可能有机关。”毓王嘴上答着,眼睛却不停的转动,他们的时间有限,谁知道第二批人会什么时候过来巡视。
“殿下,我突然觉得,这些东西,似曾相识,好像,好像我们押的镖,是王府的药材!一定是的,我的鼻子不会出错的。”流瑛激动的有些气息不稳。
“殿下,没准勤叔叔他们就也在这里,殿下,一定要救回他们。”
“想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