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下官实在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周侍郎没想到这些事都能被王爷知道了,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还望侍郎能在七日之内给我一个交代!”毓王不理睬周侍郎的作态,拂袖走人。流瑛心想七日之内不就是营救哥哥的那天?殿下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她追上殿下的步伐,问:“殿下,周侍郎是不是和出雷奸细有关?”
“你从何得知?”毓王反问。
“呃……直觉。”流瑛有点尴尬的笑笑。
“那你直觉真好,周普是兵部尚书周固的弟弟,两人共同掌控兵部,前日我收到消息,周普在一个烟花之地现身,同时,还有几个出雷人。我便安安开始留意。”毓王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的怀疑,反而是一份胜券在握。
“我到不觉得殿下是怀疑,而是肯定。”流瑛仿佛被毓王的气势感染,内心都觉得轻松了些,就仿佛,跟着毓王,她一定能得偿所愿。
“话不能说满,事一定要做多,回去之后多看看兵书。”
“是,殿下。”流瑛没想到她没看兵书的事都被毓王知道了。
“如今他发觉澜弦不在我身边,必定会猜测我派他去查案了,我如今的在他头上压了一杆秤,他如果真有问题,那些出雷人毕竟在七日之后有所大动作。”毓王一副俨然不惧的样子,流瑛心却提到嗓子眼。
“那怎么办,营救就更难了。”
“动作越大,漏洞越大。那日你且听我的便好。”毓王笑着看流瑛,流瑛以为毓王又在怪她不从容,连连告罪。
“不必,走吧。”
王府的车夫看见毓王和流瑛并排而行,脸上活像个彩色面人。
流瑛本是不解,后来看着车夫一直看着自己,才发现自己刚刚一急,忘了礼数竟然和毓王并排而行。流瑛赶紧跪下:“王爷饶命,小人乡野而生,不止礼数……”
“起来吧,无碍,王府没有这么严苛。”毓王除了那果敢的气势,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那般温文如玉的样子。
“谢王爷。”
马车行到王爷。流瑛第一个跳下马车,毓王出来,流瑛自然的伸手去搭着。去侍郎府的时候流瑛紧张,没什么感觉。回来的时候多了些对王爷的信任,全身都轻松了些。
而现在,毓王手搭在她的手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毓王的手比她的冰很多,也大很多,手上有茧,长年练武所致,流瑛手上也有茧,是常年做木雕所致。
毓王紧了紧她的手,:“你以前都做什么?”
流瑛还在思考比对,毓王突然发闻,流瑛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噢,我以前跟着一个老头子生活,我们过得穷,靠做点木雕为生。”
王爷点头,却还是看着她,流瑛又是不解了,直到车夫一声咳嗽,流瑛才发现,她一直握着毓王的手,脸上瞬间红了个透,缩回了手。毓王笑笑不语。径直走向府内。流瑛也瞬间开溜。
留下一个车夫在原地风中凌乱。
这,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在王府当了五年的车夫,就没见过王爷这般亲近一个新人。
流瑛回到房间怪异无比,而另一边的毓王,却丝毫不为所动,毓王是那种亲和却又显得淡泊的人,待下人从不苛刻,对官员只要是没犯上事的,清廉的好官,几乎都是十分的客气,但诸如周侍郎之流,毓王又显得毫不客气。他有皇家的威仪,也有常人的温和。
王玔大将军死后,年幼的毓王就一个人把持着公主府,带着幼弟,毓王及冠建府,便要顾着两家,从来都是忙得不可开交,王城就没有人不赞叹毓王殿下的品行。而毓王的早慧也导致了他很少如这般真心的笑意,那好看的眼睛里,涌着如春波般的暖流,他面上并未表露,但眼睛已经替他做着王爷不能做的大笑。而他自己,却还没有明白。
流瑛的出现,将成为他命里最大的变数。
流瑛冷静下来之后,按照王爷的话,看了兵书,还温习了剑谱。太阳落山后,流瑛用过晚饭,便在竹园里舞起剑来,在王府这几天,她学到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冷静。从前是没人管束,想干嘛就干嘛,而现在,她面对不是街头混混,也不是小打小闹。那些无孔不入的刀枪,都会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她只能时刻保持冷静,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是,她要救勤芷,她还要等到那些离开的人的归来。那时,她必定是站在人群中不为人流所动,静穆的立着,等着那人伸出双手。
流瑛放空自己,专心放在剑上,随着竹叶飒飒的声音,将自己掩藏在天地之间,然后一击致命!
后面几日流瑛在明竹楼蹲着,毓王也不会纡尊降贵来找她。她就这样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半月之约马上就要到了,流瑛又紧张起来。她很害怕明天过去见不到勤芷,又或者他已经死了。她无法想象,如果勤芷死了,等找到勤旭他们,她用什么颜面去面对。
“担心明天?”流瑛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见来人是毓王,她连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