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身体孱弱,虽然立后多年,娶了很多妃子,然而依旧没有诞下龙子。故而,纪豹觉得自己才是洛京城中最大的纨绔子弟,事实上,他也一直以洛京最大纨绔子弟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整日招猫逗狗,欺男霸女,忙得不亦乐乎。
然而,陈无疾来到了洛京,他这个最大纨绔的名号似乎该让出来了。
陈无疾怎么说也是现代社会培养出的三好学生,自然不会像一个变态一样以欺负别人为乐,去争这种虚名。
“你是哪根葱啊,报上名来。”纪豹牛哄哄地指着陈无疾的鼻子喊道,丝毫不把陈无疾刚刚的威胁当一回事。
陈无疾冷笑,自然懒得回答纪豹的问话,只见他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侯府亲兵何在?”
“末将在此!”回答陈无疾的是一声整齐的喊声,七八个骑术高超的侯府亲兵瞬间脱离了大部队,灵巧地驾驭着身下的骏马向陈无疾的方向靠拢了过来。
纪豹脸色剧变,没有想到陈无疾竟然如此嚣张,竟然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他急忙招呼着跟着自己的骑兵来保护自己,奈何这些骑兵的骑术太差,通往洛京城中的路上又满是陈无疾的人,花了好久的时间,这些骑兵才勉勉强强靠近到纪豹周围。
然而,此时侯府亲兵早就把纪豹围了起来。
陈无疾一个眼神飘过,侯府亲兵纷纷亮出了手中的连弩,见此情景纪豹手下的亲兵瞬间冷汗直流,如临大敌般抽出了腰间短刀。只不过他们一看就没经过什么训练,拔刀技术也实在不敢恭维。有个人竟然过于紧张,手腕一抖,把刀掉在了地上。
连弩可以杀人,短刀也可以杀人,然而两者的威力却有天壤之别。在这个生产力极度低下的社会,两者之间的差距不亚于ak47步枪和农家上锈破菜刀。正因如此,短刀人人可配,就连江南学子都以腰间右配香囊又左短刀为荣,然而连弩却完完全全是另一回事了。因其杀伤力过于巨大,只有军队才可以配备,其他人私藏,直接以犯罪论处。
所以这些整日跟着纪豹作威作福,只会仗势欺人的纪府骑兵才会如此紧张,生怕面前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恶鬼扣动扳机,要了自己的小命。
陈无疾可不会替他们考虑什么,直接阴沉着脸命令道:“来人!请纪公子去后面排队!”
这句话表面看起来极为恭敬,甚至用了敬语。然而,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这句话里面的寒意。
侯府亲兵得令,进一步缩小了包围圈,意图将纪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拖到队伍最后。
此时进京的百姓越来越多,在后面排成一道蜿蜒的长龙,一些胆子大的青年甚至悄悄摸到了侯府亲兵身后。城门前打架,可不是一个常见的戏码,他们自然要过足眼瘾。尤其考虑到打架的一方是在洛京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纪府公子,而且这个纪府公子还吃了瘪,他们更是不愿意错过这场千载难逢的好戏。
纪豹虽然出身官宦世家,然而却没有继承先辈们睿智的头脑,听见陈无疾用了请这个字,他自大地认为陈无疾不过是外强中干,只是在硬撑场面而已。
也不知道是谁给的纪豹勇气,只听见他指着陈无疾的鼻子大声喝道:“哪里来的野杂种,竟敢对小爷如此不敬!信不信我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悉数打入牢中!”
回答纪豹的不是陈无疾的残酷话语,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陈无疾的左手如游龙一般探出,狠狠地扇在了纪豹的脸上。纪豹整个人瞬间倒地,右脸高高肿起,就像在嘴中活生生塞了个馒头。猩红的鲜血更是顺着他的嘴角流下,看起来好不狼狈。
除了陈无疾以及侯府亲兵以外,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洛京之中官员多如过江之鲫,权贵之后互相看不顺眼的事也时常发生,彼此争斗也并不少见。然而像陈无疾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做派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有几个看热闹的百姓见纪豹如此狼狈,竟然转过身去,高声叫起好来。
纪豹也愣住了,从地上艰难爬起,捂着肿得不成样子的右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无疾。从小到大,纪豹都是无法无天的最佳典范,手指头都被被人碰过一下,更别说遭人扇了如此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瞬间,纪豹有些失神,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毕竟只有在梦中才有可能见到比自己还有嚣张的人。然而,右脸火辣辣的疼痛感觉告诉他,这里就是现实世界。
温柔而又残酷的现实世界。
纪豹也怒了,在骨子中仅剩的那点尊严驱使下,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向陈无疾砍来。
只是好可惜,实力与脾气从来不是成正比的,在陈无疾看来,纪豹挥刀欲砍的招式漏洞百出。若是自己愿意,他可以在下一秒轻松扭断纪豹的脖子或者把刀插入纪豹的轰隆中。
陈无疾如一个幽灵般迎了上去,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鬼使神差般,纪豹手中的佩刀就跑到了陈无疾手中。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陈无疾低声念了一句,紧接着一刀挑飞了纪豹头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