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装饰得极为华丽的马车飞速地奔到陈无疾的马车身前,车轮飞速旋转,扬起的灰尘顺着车帘与车窗之间的缝隙,飘了进来,糊了陈无疾一脸。
陈无疾顿时大怒,不是发怒这些灰尘,而是发怒马车之上的人如此嚣张,既然不排队,意欲直接进城。
插队不是一个好习惯,尤其插在自己之前,陈无疾冷笑着摇头,推开车门,跳下了马车。
华丽马车的背后,还跟着十几个骑兵。说是骑兵,其实用骑士形容更为准确,因为他们身上唯一算的上武器的可能就是腰间的短刀了。
短刀刀鞘镶着金边,骑兵们更是个个趾高气昂,鼻孔朝天,丝毫没有把陈无疾当做一回事儿。
看着这一幕,陈无疾自感好笑,现场一共有两支骑兵,一支自然跟着自己从山北远道而来的侯府亲兵,另一支则是这些目中无人的陌生骑兵。侯府亲兵虽然人数不多,但也足有数十人,是这些陌生骑兵的两三倍,而且各个一身铠甲,全副武装,也不知道这些陌生的骑兵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这么不把自己的同行放在眼里。
陈无疾摇摇头,越过两辆马车的中间的狭长缝隙,走到了城门前。
城门处负责检查来往行人的下级兵士对这辆华丽马车的插队行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正在和马车车夫套着近乎,简单地说了两句后,便准备放行。
陈无疾自然不能容忍这种骑在自己脖子上那啥的行为,理都没理睬那个徇私舞弊的兵士,直接指着华丽马车的车夫说道:“你,带着车里的人,还有那个勉强算上骑兵的家伙去后面排队。再胆敢插队,别怪小爷不客气!”
这句话陈无疾说得老气横秋,底气十足。
这个马车夫在洛京中也算是一个整日欺男霸女的主,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张嘴欲骂。但一看陈无疾衣着不俗,言谈惊人,面相更是陌生,一时间有些搞不清陈无疾的身份,讪讪地闭上了嘴巴,但却依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重新排队的样子。他心中的想法很简单,自己马车中坐着那位主子,有岂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陈无疾看着车夫在这冒充叛逆少年,心说古人就讲究个先礼后兵,自己先和这个车夫交谈了几句,也算是先用了礼,算是对得起祖先的教诲,只可惜这礼似乎没起什么作用,自己下一步只能用兵了。
陈无疾正想着叫侯府亲兵过来,与这位理直气壮插队的车夫和车中的人进行一番亲切友好并注定富有成效的交谈时,那个负责检查的兵士很不合时宜地开口了。
“什么插队不插队的?这里我最大,快带着你那辆破破烂烂的马车去后面排队,耽误纪公子进城,我要你好看!”兵士一边旁若无人地说着,一边狐假虎威地扬了扬手中的刀。他意味凭借着手中的刀和纪公子的名头,可以吓退陈无疾。
可是陈无疾注定会让他失望。陈无疾气沉丹田,运功于口,用力十二成功力,狠狠地呸了一声。
一口浓痰随即迅速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兵士的鼻尖。这口痰裹挟的力道之大,竟然这位兵士接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止住身形。
即使二级高手的一口痰,也不是这个无知兵士所能抵挡住的。
这么多年来,哪个进城的人不得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兵爷,兵士早就习惯了这种虚无缥缈的恭维。这一次在众人面前,受此奇耻大辱,兵士瞬间暴怒,抽出腰间佩刀,冲到陈无疾面前,举刀欲砍,势要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小子砍成两段。
然而,陈无疾又让他失望了。包括马夫在内的在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光闪过。再次睁开眼睛时,他们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刚刚还在陈无疾面前的兵士竟然飞了起来。
一秒过后,兵士终于从半人多高的空中落地,然而他落地的地点距陈无疾足足有十米。
不是陈无疾嚣张,竟然敢当街殴打朝廷兵士,而是这个兵士实在是罪有应得。陈无疾是谁,是李玄的亲儿子,当今圣上的亲外甥,是正正经经的皇亲国戚。不仅陛下允许,擅自对皇亲动刀子,估计这个兵士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陈无疾收回一脚把兵士踢飞十米的左腿,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冷漠地看着那个马夫,意思很明显,手里拿刀的都这样了,你还要继续在这装英雄?
马夫不敢直视陈无疾凶狠的目光,低下了头,却不肯移动脚步,他知道,马车里的纪大公子可是一位纨绔中的纨绔,不会受这种窝囊气。
果不其然,一道虚弱但又响亮的声音从车里幽幽传来。
“哪里来的野杂种,敢在洛京门口撒野,是不是活够了?”
最后一句,这个声音的音量明显提高了几分,显得很是唬人。然而,陈无疾却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说我是野杂种,知不知道凭你这一句话,就可以给你定个死罪,要了你的小命?”陈无疾一旁冷冷地回应着。
陈无疾不是在夸张,更不是在恐吓对方。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陈无疾母亲乃是当朝公主,皇帝的亲妹妹,说陈无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