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后宅,陈无疾卧房。
陈无疾与白月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无人开口。白月静静地望着他,眼波流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子里的气氛诡异得不行。
终于,陈无疾有些撑不住了,一摸鼻子,讪讪开口说道:“那个,那个其实我叫陈无疾,是侯府的少爷。”话说起来,陈无疾与白月结识那么久,竟然一次正经的自我介绍都没做过。
“我记得当初你告诉我说,你叫陈小二啊。”白月揶揄他说。
“啊?”陈无疾一怔,复又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这个,其实我还有个姐姐。”
“所你姐姐叫陈老大?”白月抱着肩膀,瘫在椅子里,看着他。
陈无疾更加不好意思了,无力地解释道:“我姐姐叫陈有情。”
“行,我知道了。”白月哥哥出丧,心情难免有些悲痛,然而还是强行挤出一个笑脸。说罢,白月站起身,意欲告别。
“嗯?”陈无疾也起身,“你不怪我骗了你?”
“骗我?你不就是告诉我一个假名字吗?没什么的。”白月像一个贴心大姐姐一样拍拍陈无疾的双肩,然后转身离开。
白月走后,陈无疾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心说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那些八点档偶像剧演的不一样啊?在陈无疾的心中,在得知被骗之后,白月应该一个耳光扇过来,然后拂袖而去,而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起身去追,终于像唐僧西天取经一样,两人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永结同心,过上了白雪公主和王子般的童话日子。
想到这里,陈无疾忽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不痛但是响亮,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啊,自己可是两世为人,算起来也有三十几岁的怪蜀黍啊,怎么能看上人家小姑娘。
“我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她。”陈无疾一遍一遍消失念叨着,就像在给自己催眠。
陈无疾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进!”
吱嘎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正是小红进来了。
小红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步挪到陈无疾面前,在那里一站,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小红这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模样,陈无疾一笑,把刚刚白月坐的那把椅子,搬到小红身后,直接说道:“坐!”
小红嘻嘻一笑,坐了个鬼脸,也不继续装模作样,直接坐了下来。
“小红啊,你什么时候学会刺探军情了?”陈无疾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飞快地削了个苹果,递给了小红。
机智如陈无疾,虽然他不知道白月和小红是如何相识的,但他早就猜到小红之所以会问陈恬身体如何,可不可以断案,完全是为了白月刺探情报。
小红害羞得笑而不语的样子,也证明陈无疾没有猜错。
“你以前告诉过她我的真实身份?”陈无疾再问。
“没有,但她知道我是侯府侍女。”说完这句话,小红又低下了头。
“算了,算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和我说,不要拐弯抹角的。”陈无疾一副大度的样子,直接说道。在他看来,这件事也怪不得小红,她充其量不过是瞒着自己而已。
“少爷,我是怕。”小红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无疾,然后,有把头低下。
“怕什么?”反倒是陈无疾不明所以,心说小红说的这是哪里话。
小红吃了一口陈无疾专门为她削的苹果,壮起胆子说道:“我知道少爷您和白姑娘关系不错。我怕一旦把这件事告诉您,您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但现在不一样了,老爷已经把那个什么狗子关进监狱中,想来您的气也消了。”
看着小红可怜巴巴的样子,陈无疾自感好笑,这杀与不杀,如何判罚,自有山北律法写得明白,自己就算是权贵之子,也不能随着性子来,视法律如无物啊。然后,陈无疾心中又是一阵感动,这个小红心思缜密,虽然想到有点多,有点古怪,但起码对自己绝对忠诚,处处为自己着想。
陈无疾深吸一口气,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中,看着小红说道:“小红,告诉你一件好事,下个月少爷给你涨月钱,长到一两银子。”
“太好了!”看陈无疾神情不似作伪,小红高兴地跳了起来。
想当初,白月要求陈无疾娶自己的彩礼也不过二十两银子,回忆一下某一世娶媳妇又要车又要房又要彩礼的景象,就知道这二十两的分量有多重了。同时也能推测出,这一两银子其实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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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来临,包括在李涤非在内的一家人坐到饭桌之前。
自从父亲李愈之死后,李涤非一直把自己锁在房中,连陈有情都不见。今日他能走出房门,让陈无疾很震惊,同时他也放下心来,看来李涤非已经从丧父之痛之中走出来了。
对于李愈之的不幸罹难,陈无疾、陈恬、陈有情这三个姓陈的倒是没有特别大的悲痛感觉,只是有一种保护的人死在眼前的挫败感。但是李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