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在偷看自己洗澡,而且十有八九就是杜仲口中的小魔头了,这还了得!
杨胆手忙脚乱地从浴桶中爬出,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夺门而出,一路狂奔到了练功场。
杜仲正在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像是一只猿猴般伸长双臂,一动不动。见杨胆慌慌张张的模样,杜仲收了动作,走到杨胆面前,笑道:“你还真洗这么快啊!咦,你现在这模样,比之前好看多了嘛!”
杨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哪还有心思管什么好看不好看,连连摆手,喘气道:“有……有人,偷看……偷看……我洗澡……”
其余几个少年听到杨胆的话,都哈哈笑了起来,尤其杜仲笑得最为开心,哈哈大笑道:“那是人家看得起你!”突然想到一事,脸色一变,与杨胆一样慌张道:“我和你说的话岂不是都被她听到了!”
旁边几人脸上都乐开了花,辛夷是一个瘦弱的少年,边擦眼泪边笑道:“老杜你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你现在就要惨咯!哈哈哈!”
杜仲狠狠瞪了辛夷一眼,拉起杨胆的手,便往外走,口中道:“走走走,我们去师父那里去,不要理会这些人了!”
两人一齐走出后院,直奔华府书房而来,一路上,杜仲口中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也不知在念叨些什么。杨胆听了半天,一句也没听懂,奇道:“杜大哥,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杜仲脸上的慌张之色丝毫不见减轻,敲敲额头道:“我这念的是食骨者的护佑真经,你不要打岔,我还没念完呢!”
“护佑真经?”杨胆撇了撇嘴。食骨者一族非僧即道,极少有像慕容羽一样的武士,更不用说咒术师等使用法力的职业,他们修炼僧道之法,多以意念施功,精通打坐之道。不过这些僧道与其他种族又不一样,他们并无那么多戒律,荤腥嫁娶都不限制。他们的经文也是一绝,小到吃饭睡觉,大到生死存亡,都有与之相对应的佛经或者道经,食骨者们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念上一篇。但实际上这些经书文字晦涩,又臭又长,而且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其他种族对此都不屑一顾。杜仲这明显是急病乱投医,连食骨者的经文都念上了,难道他口中的小魔头有三头六臂么,能让杜仲害怕成这样?
一想到这小魔头,杨胆脸上又是一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这小魔头看了个精光,这日后见到这魔头,那得多尴尬啊!
这边杨胆自顾脸红得起劲,那边杜仲的经文总算是念完了,拍拍胸口道:“总算念完了,咦,这已经到了书房啦,杨老弟,你自己进去吧,我还得回去再念上一篇消灾解厄经。”说完便丢下杨胆一人,急匆匆地跑回后院去了。
杨胆摇头苦笑一声,不再去想,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书房内传来华松玉的声音:“请进!”
杨胆轻轻推开门,躬身步入书房,华松玉正坐在书桌后,阅读一本厚厚的医书,见杨胆到来,他将医书放下,抬头看着杨胆。
杨胆拱手一揖道:“参见先生!”
华松玉笑了笑道:“杨公子免礼,请坐罢!”伸手指了指书房中的一张红木靠椅,杨胆从其言,走到椅前坐下。
华松玉叹一口气道:“想不到我在外十几年,再回来时皇城局势已变为如此,令外祖一世英名,却被小人陷害,杨家一门英烈,却落个如此下场,也是老天无眼!”
杨胆双目泛出泪花,低声道:“多谢先生信任!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说话间咬牙切齿,极为愤怒。
华松玉怜悯地看了这年纪轻轻,便身负血仇的少年,温声道:“杨老将军仍在人世,他也定不会放过这些人。杨公子,此事你也不必急于一时,你身上奇毒未解,还是先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解了毒之后再去考虑之后的事罢!”
杨胆站起身来,朝华松玉跪下,埋首道:“请先生略施妙手,解我之毒,杨胆不胜感激,必有厚报!”
华松玉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仍是温声道:“我行医济世,倒也不求什么回报。杨公子身上之毒极为奇特,我虽已寻得药草,但公子中毒已久,已成沉疴宿疾,且精竭气虚,贸然用药,恐怕难起作用。”
杨胆心中一急,忽地从地上爬起,脸上泪痕犹在,表情变得有些死灰,颤声道:“先生,难道此毒已无药可解了么?”若真是这样,那还不如直接北上,说不定在临死之前还能见上外祖一面呢。
华松玉面不改色,淡淡道:“杨公子,你无须着急,我带你来这里,便是有了解毒的法子,你现在身体过于虚弱,但只要通过适当的方法,强身健体,等精气血三者充足时,便可用药,届时,公子身上的毒就自然可解。”华松玉说的倒也不错,他这草药的药性极猛,杨胆瘦成这个样子,若随便用药,只怕毒还没解,杨胆就先死在了解毒的药草上。
杨胆黯然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从小身子便是这样,吃过不少补药,也试过各种锻炼骨骼的方法,但都毫无作用……”声音越说越小,自是对华松玉所说强身健体之事,已失去信心。
华松玉仍是淡淡一笑,摸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