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便要起身返回北方了,大汗可是与我一道回去?”
原来房中还有别人?也不知隐藏之人用了什么方法,竟能控制住自己气息,一丝也没有散发出来,看来此人的隐匿之术极为高明。
房间最昏暗的角落,月光无法照射到的地方,传出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你自回去,我还要留下来。适才这杨承祖身上所散发出的力量,极为强大,实在令人兴奋。不过你们既留他有用,我便不去动他。听闻杨凌风颇有乃父之风,我倒要去看看,这名动天下的杨家枪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大胡子道:“既如此,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朝黑暗之处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房门,关上房门之前,又毕恭毕敬说了一句:“大汗,这文饰非已经没有价值了,就任由大汗处置。”
言毕,双手合上了门,转身离去。
那黑暗之处嘿嘿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你倒也聪明,知我起了杀意。哼,你要再走晚一步,我便连你一起杀了。也罢,一个人虽然少了点,却也聊胜于无。”
话音刚落,从黑暗中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了文饰非的头颅。轻轻一捏,噗的一声轻响,房间的墙壁上便溅满了红白之物。
“只杀一个,真是不够,真是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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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承祖在扶桑门耽误了不少时间,心下焦急,一路疾奔。自扶桑城门转至东升街,倒也畅行无阻。但东升街为皇城主街道,无论日夜,禁止骑行。除了治安队可以骑马巡视外,便只有迎亲的新郎官能骑着一匹驽马,通过东升街。其余人等,均只能步行通过。
杨承祖下了坐骑,牵着铁牙,虽心中焦急,却也只能缓步前行。
走得一阵,杨承祖渐感不对。平日里纵使在深夜,东升街上也有不少商贩行人,虽不至于摩肩接踵,但也算得上人来人往。可是今日东升街上行人明显少了很多,杨承祖心中虽奇,但也没有时间停下脚步来细细查看。
待过了浠水桥后,眼前一黑,抬头看时,原来满月已没入云中。原本街道上每隔八九步便挂了一盏灯笼,用于照明,纵使没有月光也能看清道路。但今晚不知是不是满月的缘故,街道上居然没有一盏灯笼是点亮的。
杨承祖回头看时,原本三三两两的商贩俱已开始收摊,行人也都各自回到了房中。眨眼间,整条东升街上却只剩了自己一人。两侧房屋均紧闭,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似乎整条街道上,只有自己一人一兽才是活物。
忽然面前的街道尽头,出现了七八个人影,向浠水桥方向行来。以杨承祖的目力,在这黑暗中视物自是有如白昼。眼前的这几人走路之间,竟也都不受黑夜影响,看来这些人功力倒也不弱。
这几人个个形态各异,走在最前面这人,身形极矮,却又持了一根极长的铁棍,显得不伦不类。其余几人,有瘦有胖,好几人还挑着一对箩筐。仔细看去,竟没有任何两人体态相同。杨承祖心中戒备,从得胜钩上取下问天枪,擎在手中,缓步向几人走去。
不多时,杨承祖便和那几人擦肩而过。这一接近,杨承祖却发现这几人的气息较为凌乱,虽有武艺在身,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手。即便这几人不是什么高手,杨承祖心中的戒备却未有半点松懈。
这几人似乎全不在意杨承祖,擦身之时,只对着铁牙指指点点了几句,连杨承祖看都没看一眼。
杨承祖暗松一口气,看来这几人只是过路小贩而已,将长枪收起,便继续前行。才走得两步,就听到铁牙呜呜叫了两声,一头栽倒在地。杨承祖急忙回身查看,发现铁牙口鼻俱渗出鲜血,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杨承祖躲避不及,衣衫俱被铁牙鲜血浸染。铁牙喷出这口血后,抽搐了两下,便气息全无,已然毙命。仔细再看,铁牙的头部上插了一根小小的银针,若不是杨承祖这样的目力,等闲也难以发现。
那几人本已走远,听得身后异响,回头看时,见那头巨兽倒在了地上,俱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观望。
杨承祖心头大怒,却一时找不到任何头绪。那几个奇形怪状的人明显有极大的嫌疑,但他们得手后不第一时间逃跑,还敢站在原地观望,这让杨承祖觉得可能又不是这几人所为。况且这几人武艺稀松,绝无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了铁牙。
杨承祖从铁牙尸身下取出长枪,高声大呼:“不知何方神圣在此?阁下手段确实高明,可胆敢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