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抽动,不敢想象若她身上没有那些古怪的药粉,无力自保,那些饥渴的汉子看到她这个唯一的女人,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龌龊事。
身后的利刃刺入皮肉的闷响,不绝于耳,龙厉却只是看着她,专注的可怕,默不作声地将手上披风裹住她,那眼神好似要把她吞了。
方才身临险境,顾不得想太多,也不觉得心跳加快,反而来了援助脱险后,心脏好似跳到嗓子眼。
马超拎着封项的身体,往龙厉面前一丢,他浑身都是血窟窿,四肢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连爬都爬不了分毫。
“封项,这些神仙膏不是运去珍珠泉的,对吗?”龙厉将黑靴准确踩上封项的脖子,稍稍用力,封项就不停地喷出血泉,血液倒灌在口鼻,神情极为痛苦。
秦长安猛地眼皮一跳,难道这里头还有隐情?!
“不是……不是!”当被龙厉两道寒芒扫到,封项立即恐惧地喊着,之前狰狞的霸气消失无踪,此时只恳求龙厉能够饶他一命。
“说。”龙厉从薄唇中逼出一个字。
封项清楚大势已去,惶恐至极不忘给自己讨一个机会。“我说了,可以让我走吗?货也烧了,手下也死绝了,我绝不会回凌家堡自讨苦吃,这点你们尽管放心!”
龙厉面具后的薄唇无声扬起:“好。”
“这批货,台面上是送到珍珠泉的镇上,实则是送到守护玄武关的军营里。”
秦长安的心悚然一惊:“神仙膏这种东西怎么会运到军营里去?”
“我不过是个走货的,东西到了就成,到底是谁要这批货,只有我们凌家堡的堡主才知道。”封项的脸色死气沉沉,又喷出一口血。
“一问三不知,留你何用?”龙厉斜眼,冷笑在眼底绽开。“马超,善后。”
“是,爷。”
封项撕心裂肺的喊声,几乎震破耳膜。“你答应不杀我――”
最后一个字还未彻底吼出来,就在此刻,龙厉扳过她的身子,不让她看到残忍的画面。“李闯,找个地方过夜。”
李闯领着几个暗卫,手举火炬,在沙漠中照亮前路,走到一处背风坡,暗卫们很快地安营扎寨,搭建了一个帐篷。
她站在帐篷外,双臂环胸,望向北方,紫烟早已散去,唯独那几十箱神仙膏烧的很旺,火光冲天,黑烟滚滚,好似一尘不染的星空也染上一片阴霾。
一盒神仙膏,约莫是半年的分量,要价至少十两银子,这么多神仙膏,至少几千盒……这笔帐不小,但让她忧心震愕的是,荒凉的边疆怎么有这么多人用神仙膏?封项说是运到军营里,但背后是谁要接手这批货?一般小兵和等级低的武将,是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吃的下来的,如果是军医用来治疗伤患,用作止痛药,这么庞大的数量是无法让人信服的。
玄武关的守将是谁?是怀化大将军何毅,官阶跟大哥一样,都是正三品,她从未见过这位常年镇守边关的将军,但此人风评极好,都说是忠心爱国的将士。
马超走到秦长安面前,恭恭敬敬地开口。“郡主,刚才让您受惊了。”
“马超,你把整个商队的人都杀了?我是不是错过了血流成河的场面?”她淡淡地问。
“郡主不必多心,一滴血都没流。”马超表情透着古怪。
她的嘴角荡出一抹漠然的冷笑:“你们爷下手多狠,我还不清楚吗?别把我当没见识的妇人。”
马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黑漆漆的帐篷,多亏了秦长安,王爷才能记得他们的名字,他早已认定她是王爷最宠爱的女人,两方都不想得罪。
“放心,你们爷躺下了。”她看透马超的担心,一针见血。“告诉我,怎么善后的?”
“属下只是把那些昏死过去的人断筋挫骨,看不出皮肉外伤,但会持续地痛上十二个时辰,时辰到了就死,但如果中途痛的受不了就惨了,就算想咬舌自尽都动不了……”
断筋挫骨?!
秦长安揉了揉眉心,再看马超很不自在的表情,急忙挥挥手。“走吧。”
马超一溜烟就走了,她无奈地苦笑,怪不得轻功了得,这比鬼跑得还快。
吹了会儿冷风,脑袋里满是关于神仙膏千丝万缕的疑惑,却又迟迟无法理清。她心事重重地钻入帐篷,才发现龙厉枕着手臂,并未睡着。
“神仙膏这件事继续挖下去的话,牵连甚多吧。”他懒散地询问,好似刚才经历的,并不是一场厮杀。
她沉默地望向他,寒星般的美眸在黑夜中熠熠发光,处乱不惊。
“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他一脸不耐,长臂一伸,把她拉到身畔躺着,另一手则灵活地解开她身上披风的系带。
秦长安无语地瞪着他:“脱什么衣服?晚上这么冷。”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一抽,脸色难看,冷哼一声。“想什么呢?看看你的背。”
当披风从肩膀上滑落,露出被撕毁的衣裳,后背上还留下几个淡红色的指甲痕,龙厉的怒气犹如干柴,一点就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