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怎么了!”瑶长卿闻声大惊,他还没等回头却只见一截剑尖从自己的胸口穿出。“噗”一声他的视角已经变了。
“爹!小心!”瑶金翎眼看着自己的郝师叔积累了半天的法力,目标竟然变成自己的父亲,发动的一瞬间便至父亲与死地,当郝长剑的宝剑没入瑶长卿的后心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狠抓了一把。
“噗”随后瑶长卿的身体爆成一团浓雾,下一刻他在后方一丈远处突然凭空出现。还未等她松一口气便看到了瑶长卿身后郝长剑祭起来的另一把剑。太近了,近的几乎是抵在瑶长卿的身上。前方,面对着剑尖上挂着一个草人的郝长剑,嘴角扯开一个弧度,左手剑指微微一勾,他祭在空中那把剑立刻刺下。
纵使瑶长卿经验丰富心思缜密,在当下自己被同门修道几十年的师弟偷袭后,在替身草人替救他于致命一剑时,在替身草人将他随机传送开一段距离那一刻,他也无法立刻明晰事态。在剑气临体那一刻,他能做到的也只能是本能的侧了一下身子。
就这本能的侧一侧身子,到底是没能让郝长剑的宝剑刺破自己的心脏。但这依然不是什么好事,这宝剑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那剑气顺着伤口侵入,刹那间瑶长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被钢刀刮了一遍,“哇”的一声吐了好大一滩血。
但这时容不得瑶长卿顾忌体内伤势,恰好此时番天印回到他手上,他顺势翻手砸向宝剑,下一刻番天印准确的砸到胸前露出的剑尖上,那剑被印砸中刷的一下从伤口处倒飞出去。把体内的宝剑砸飞,瑶长卿伸手从袖子里抽出两张道符,胸前背后伤口上“啪啪”各贴一张。只见那道符青光一闪,然后就消失了。而瑶长卿的伤口也消失了,仿佛刚才没挨那一剑。
“掌门师兄宝贝不少,只是师弟我的剑可不仅仅是锋利而已,不知道体内的剑气师兄能否降服的了。”
瑶长卿面色惨白,手里掐住印决,双唇紧闭似乎情况不容乐观,此时连说话都不可以。
“呵呵呵呵!”那圣母笑起来,“婷婷说此次上昆仑山来,她都安排好了,只管让我事半功倍,我还以为只是借用这传送阵一下,没想到她在这昆仑里还埋了一颗暗桩!”
————————————————————————————————————
亭子中,石桌上,茶壶里的水咕嘟咕嘟的翻滚着,青衣道人放下茶杯,刚才天上降下一道匹练似的星光,直飞入昆仑后山。一般人根本看不到这星光,但青衣道人眼中的世界却是另一种样子,有道是“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青衣道人抬眼看了看那星光的来处,嘴里轻轻说道:“怎么?你现在当官当得很是威风嘛?道根没了,连骨头都是软的了?”
说完青衣道人低头从脚边拾起一片碎瓦,用中指在茶杯里沾了沾,然后以茶水在瓦片上写了一个“通”字,接着手指一弹,瓦片嗖的飞向那星光源头,眨眼间消失不见。
然后青衣道人便不再看那星光,“好吧!该去玉虚宫走一遭了。”说完青衣道人伸手在石桌上一抹,那套茶具便统统不见,连一点水渍都没有留下,仿佛那茶杯、那咕嘟咕嘟响着水的茶壶都是幻觉一样。
青衣道人转身负手向山上行,一步到昆仑城外,在常人眼中,这昆仑城便是山顶了。但实际上却相谬千里,这里只是山腰,真正的昆仑山门隐在禁止之中。若没有指引,特殊功法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青衣道人站在城门外皱起眉头,他印象里上次来还没有这座雄城。“真是愈发堕落了!”他抬脚,第二步便过了昆仑城。回头看看这座城,忍不住掸掸衣服。“污秽不堪!臭不可闻!”这便是他对这大陆上人所向往的仙家福地所给出的评价。
第三步他便进了昆仑的山门,没有了让他讨厌的凡尘恶味,青衣道人显然心情好了不少,左瞅瞅,又看看,沿着台阶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