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细细端量。
不过几月时间,汪三郎似乎一下长大了。
曾经残余的那点少年人独有的倔强孩子气已然全部散去,留下的只有青年的锐意和磨砺出来的圆滑。
柳福儿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落座,侧身提了炉子上的壶,给他倒了杯热浆。
汪三郎急忙起身来接。
“你坐,”柳福儿把杯子放到他近前,坐与他相邻的座位,道:“这些日子很辛苦吧。”
汪三郎轻扯嘴角,道:“路是我选的,再辛苦也要熬下去。”
柳福儿侧目,细细看他。
良久才道:“不必太过勉强,若是觉得撑不住就回来,仇总有机会报的。”
“没事,”汪三郎道:“前两天我已经入了嫡支,行六。”
他微微的笑,眼里有着星星的光。
“可以啊,”柳福儿微挑眉。
能这么短时间便被嫡支承认,定然下了不少功夫。
被柳福儿如此肯定,汪三郎弯起眼睛,呵呵的笑。
这一刻,柳福儿终于从他脸上看到一点曾经的影子。
门外传来汉子与汪四郎说话的声音。
柳福儿起身,将门拉开,示意汪四郎进来。
汪四郎揪着袖口,有些局促的望着柳福儿。
柳福儿笑着看了眼座位上正侧头望来的汪三郎,道:“我去看看康儿。”
她提步出了门,又轻轻推汪四郎,道:“快去,你三兄正等着呢。”
汪四郎背脊微绷,轻轻提了脚步进去。
柳福儿含笑,将门关上,静听了片刻。
屋里先是一声隐约的交谈,接着便是汪四郎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