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合上。
齐娘子低骂了句,去厨房准备吃食。
而在车上,正晃悠着的柳福儿正与车夫闲聊,顺带了解自己所处位置。
此时她已经是身在淮南地界,只是此处地处交界,十分荒僻,要想从这里到寿州,起码也要走上半个月的路程。
柳福儿算了算,要是妥善些,也未必不能到,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寻个略微大些的村子,先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车夫也很赞同她的打算。
他此行是来赚钱的,要真生在他车上,不说怎么办,也是触霉头不是。
如此行了一天有余,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外。
车夫这几天也品出来了,柳福儿一路都没有进村镇歇息的意思,大抵是没有过所。
车夫将车远远停着,道:“娘子,这袁家镇北边临水,从那儿可坐船去寿州。”
柳福儿沉吟。
车夫道:“再往里去,不论多小的村屯可就都需要过所了,”他道:“到是这儿,只要肯花银钱,保不齐还能办张户籍。”
柳福儿挑眼看他,道:“临水的镇子不少,你单挑这个来说,想来是有门路了?”
“娘子慧眼,”车夫道:“我家里有人在这里,虽然只是个小吏,不过这种过所这种小事,也就是小吏们干的差事。”
柳福儿一笑,对车夫这话很是新鲜。
凭借户籍开设往来过所,这是一个国家治国的根本,到这儿却成了小事。
不过瞧着这车夫很是随意的样子,想来这种事办了也不是一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