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无我这话,容娴也只是稍微挑了挑上扬的眼尾:“这点?”
容娴绝不承认她变了,她明明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
显然容娴对自己的性格没有明确的认知。
无我叹息,“属下记得,在无心崖时便让尊主请二位老师教导下为人处世之道,不知尊主学的如何?”
容娴支支吾吾,眼神飘忽。
无我:……
这一看就没好好学啊。
也怪那些害了容家家破人亡的势力,让容娴小小年纪都没来得及认真学点儿东西就被迫成长起来了。
一直都如今都过了两千年了,手段心计和实力都上去了,唯有为人处世无人教导处于学渣状态,理解能力从来都是带有偏差的。
就是当了帝王也依旧如此。
从尊主将无垢大师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可以看出来。
三人一路上再没有多余一句话的朝着佛子居而去。
无我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而容娴完全是不敢开口,#最怕有人问学习成绩#。
唉。
大和尚就跟个傀儡人似的,只完成自己的任务,多余的动作都没做。
这么听话又好用的人容娴特别想问佛子借几个用用。
很快三人便到了佛子居。
佛子居周围都是常年花开不败的荷花,粉嫩粉嫩的特别漂亮。
荷花池中央是一个高大的许愿树,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布,每条上面都写着殷殷期盼之语。
树下不远处是一个打磨光滑的石桌,桌上摆着一张散发古朴气息的琴,佛子便坐在石凳上拨动着琴弦。
琴音乍起,恰似渔舟破水,钓叟踏歌而行,悠扬徐缓间更见春花江月。
容娴毫不见外的靠在树上,双手拢进袖中垂眸好似在认真听琴。
无我盘膝坐在一旁的蒲团上,手中拨动着佛珠,看模样像是陷进了琴声里。
荷花上蜻蜓点水,山顶菩提树上梵音阵阵。
这可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啊。
没有慧根的容娴阖着眼迷迷糊糊的想,等回去后让宫廷歌姬学了佛子这琴音宴请大臣。
这琴声可真让人生不起半点警惕心,唔,有趣。
洗涤人魂的琴音缓缓停下,无我睁开眼睛,由衷夸赞道:“佛子境界又提升了。”
听这话倒不是第一次听这琴声了。
佛子干巴巴道:“……施主喜欢听就好。”
虽从师父口中早已得知这人虽然去了孽海但还活得好好地,但真正见到人时还是不免惊悚,以及那种看奇迹的心里。
就如同某天你跟闺蜜正聊天,他抬头一看天空突然跟你说:小老弟,快出来看上帝。
“容施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佛子转头看向还算熟悉的容娴,笑道,“这次施主来孽海,不……”知贫僧可以帮你做些什么?
剩下的话被佛子给咽了下去,因为他发现煦帝这个天杀的竟然睡着了。
听着他引以为傲的琴音睡着了!
佛祖:……
理智正在崩塌的边缘大鹏展翅,他现在特别想抱起琴砸煦帝一脑门。
但不行,这张琴比煦帝贵。
佛子深吸一口,艰难的维持住了表情,略带扭曲的笑意看着睡眼朦胧的容娴道:“容施主,不知睡得可好?”
容娴睡眼惺忪,下意识回道:“挺好的,就是没在床上舒服。”
佛子:呵呵。
没给你张床榻还真是对不起了。
容娴彻底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好似说错话了。
为了与佛子之前的交情,她尽力弥补,“不过你琴弹的特别好,我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她稍稍露出个腼腆的笑:“以后若能经常听到就好了。”
从未有琴曲能将她听瞌睡,可不特别好吗。
佛子的表情彻底扭曲了,煦帝这是在敷衍谁呢?
她都听睡着了还能厚着脸皮说曲子好听?
果然他只是一个小和尚而不是君主是有原因的,他脸皮不够厚心不够黑啊。
佛子不想再提这个让他火气飙升的话题,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小僧请施主来的原因施主想必也清楚了,请问施主来这里有何要事?”
容娴皱了皱眉,她靠在树上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长发,散漫的说:“我来找人的,想必你师父告诉过你?”
她瞥了眼坐姿端正的无我,“呐,就他。”
佛子沉默不语,显然不怎么相信。
他认为这是煦帝的借口,她闯入西极部洲,随便指了个佛修便说是故人,想必那可怜的佛修也有口难言。
可怜的左护法抿了抿嘴,忍下笑意念叨:“阿弥陀佛。”
容娴见他没有半点解围的意思也不恼,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天,这里的大和尚小和尚们就没法好好清修。
容娴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