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看着刘氏,心里还是觉得害怕:明明是她自己撞死的自己的女儿,却还真以为是别人害的。连自己孩子都能舍弃的人,心得有多么狠呀?
刘氏似乎觉察到翠竹心里所想,黑洞洞的眼睛里射出如寒冰一眼的目光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狠得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翠竹被她瞧破心思,立刻低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为格格心疼,为小主子心疼。小主子实在可怜,都没来得及降临这个人世!”
刘氏的脸上一动,不得不说翠竹的这番话多少还是刺到了她,哑着声音道:“她不会就这样白白的去了的。我一定会为她讨回这比账!”
翠竹点点头道:“这一次,不知道王爷会不会相信我们,毕竟上一次,似乎就……”
“这一次不会的。王爷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了,他如果仅仅宠幸一个钮钴禄氏,那其他的家族绝不可能支持他。他不得不考虑福晋、年氏的。只要我一口咬死是她的丫鬟,是不是她主使的,在王爷心里或许都不重要了。”刘氏道,“关键是我需要王爷的一次怜悯,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翠竹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给刘氏掖好被子。
“明天,那些补品都炖出来,给我吃,我要快点好起来。”刘氏说了这句话后,便闭起眼睛睡觉。
而她对面的屋子里的灯光,却一直还没有熄灭,那是富察氏的屋子里。
“主子,您该歇着了,做什么这样熬着?”红翘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皮了。
“你先去睡吧,不知为何,今天尽然睡不着。”富察氏道。
“主子可是还在想对门的事情?要我说,她也够狠的,还真地撞死了自己的孩子。”红翘道。
“弃朱保帅。她自身难保,妄图借这个孩子的死来博取王爷心底的怜悯。可惜,王爷到底会不会怜悯,目前看还不好说呢。”富察氏冷冷地勾起一抹笑意道。
“有年侧福晋在一旁说情,怕是会的。”红翘道。
“这个女人,如果这次就这样被废了,对我们来说,也好。反正她们刘家也不是很紧要的家族。”富察氏道。
“不过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钮钴禄氏那边可是有三个帮衬着的。年侧福晋如今跟哥哥合作,再多一个马前竹——刘氏,也挺好。那么很多事情,就不消主子出头。”红翘道。
富察氏听了这句话后道:“也有道理。阿玛的回信里已经跟我说了,以后若是王爷能荣登那个位置,他们一定会支持福晋,所以我们以后跟福晋那边,也可以走得近一些的。”
“可是年侧福晋可与福晋是对头,咱们一边跟年侧福晋拉关系,令一边又跟福晋套近乎,这样行吗?”红翘道。
“当然行。当然不能让她们知道。红翘,明日一大早,我去给两位侧福晋请安吧。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富察氏道。
翌日,或许是昨晚刘氏那里的事情,让各处的主子们都累着了,几乎都没有早起。或许也是四爷和福晋都不在府里头,于是她们也不用去给四爷或者福晋请安。
兰琴更是一觉睡到大亮堂了,才伸了伸双臂,睁开了眼睛。
“主子,已经过了辰时了。富察氏来了,还有宋氏和武氏都来了,给主子请安呢!”司画打开床幔道。
“额,怎么都来了?”兰琴一听这么多人都在外面等着,顿时就有点透炸的感觉。她就最不喜欢,自己还在床上躺着,外面人候着,明摆着就是催促自己快起来么!
“今日可是初一,可不是都来给侧福晋拜年请安么。再说,昨晚那件事?”司画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你不用怕,我信你!”兰琴一咕噜坐起来,对着司画道。昨晚她回来的时候太晚了,都没来得及听司画再说一遍事情的过程。
“谢谢主子!”司画动容地道。
“谢什么,你是替我受的呀。她们的目的是给我下套呢。刘氏简直丧心病狂。”兰琴道。
“主子,奴婢觉得她或许有幕后支持者,否则怎么会这般铤而走险?”司画道。
“水来土挡,兵来将挡!先看看她们想玩什么花招吧!”兰琴把腿从被子里抽出来,往搁鞋板上一放。司画连忙蹲下身,为兰琴穿好绣花鞋。
待丫鬟们为兰琴穿好衣服,梳理好头发了,外面坐在偏间里喝茶的富察氏、宋氏,还有武氏都已经在说刘氏的事情了。
“司画一贯是个沉稳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小心地将刘氏推了一下?”宋氏反驳道。刚刚富察氏说起昨晚刘氏的事情,说是司画可能是不小心造成的。
“是呀,好端端站着的人,如何会一下子撞到流产。”武氏也道。昨晚宋氏和武氏为了撮合宋书丞和武如玥,一直就陪在前院。刘氏出事后,兰琴也没派人过去通知她俩,故而她俩是今日一早听丫鬟禀报的。
“可是刘氏总不会自己撞自己吧?”富察氏端起茶杯道。
“那可说不准!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武氏挑着眉头道